他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苏念，嘴唇勾起一个不像是笑的微笑，混淆着复杂的情愫，声音里有微不可查的颤栗。

“念念。”

简单的两个字，像是从胸腔最深处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发出来，滚过耳膜时会留下余震，连着脑袋都嗡嗡作响了。

苏念黑瞳颤抖着，仰起的小脸被雨水打湿，嘴唇有些发白。

在看到男人的脸后他的脑袋宕机了，手里的黄瓜掉在地上沾了土，被牵起手带着走时也没有反抗，乖乖跟着。

走回淋不到的屋檐下，他怔怔地看着男人脱了身上湿漉漉的雨衣，又往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来擦拭他身上的雨水。

纸巾柔软亲肤，带着香味，勾起了苏念一部分记忆。

喜明村的小卖部里卖的都是最廉价粗糙的那种，他用不惯，所以每次去镇上李光义都会帮他买一大包大牌的纸巾。

这种便携式的苏念并不会带在身上，都是李光义帮他揣着，出门要用了就找李光义要。

脑袋和上半身的雨水擦完，苏念习惯性地抬起手要让人擦，忽然一下醒过神了。

他手抖了抖，想要往回收，又被男人抓住，用着新抽出的纸巾擦拭。

苏念抿了抿嘴唇，怯怯地看着面前格外沉默的男人。

“李光义……”

李光义还是没说话，细心地帮他把手擦完，就此将他的手拢在掌心，没再放开过。

“瘦了一点。”

李光义低着头，揉着他肌肤柔滑的手背，“秦家对你不好吗？”

苏念僵硬着：“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