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挽在此番深入漠北之战,并没有打算跟着一起上,卫青是暗松一口气,他庆幸刘挽没有在知道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再上战场,毕竟战场上的一恍神,那是完全能够要命的。

刘挽能够选择留在长安,对霍去病的说辞是要处理长安内的事务。也对,长安因刘挽把藏书楼和安容处关了的事闹得不得安宁,朝堂之上原本揪着安容处和藏书楼的事不放,随着刘彻和刘挽置之不理,参刘挽的奏本越来越多。

谁让刘挽手里的生意太多,一回一回挣他们太多的钱,让一群人恨得刘挽咬牙切齿,偏又莫可奈何。现在反正都闹出事儿了,不如闹大。

他们不相信,刘彻能容忍刘挽如此势大财大。

纵然刘彻再怎么样相信刘挽,也不愿意接受刘挽的势力危及刘彻吧!

一群人觉得,他们要是想对付刘挽一个孩子,本来早些年他们已然想出手,不过是因为刘彻在刘挽的身后,让他们无法,现在刘挽越来越强势,瞧那架式是要不给他们活路?

好,那莫怪他们手下无情。

打定主意的人们开始不断的参刘挽,因此刘挽再一次体会到为了达到目的的人们都能做出多少无惧的事。

刘据第一回看到有人被参还能乐呵呵,丝毫不在意的。

第375章 长公主所图

刘彻无视儿子的傻表情, 只问刘挽道:“何时收尾?”

不想刘挽摇头道:“闹得依然不够大啊父皇。”

刘据瞪圆眼睛,不可置信。

参刘挽私下揽权,欲乱大汉的折子都堆得跟小山一样的高了,刘挽竟然说闹得不够大?依刘挽之意得闹到何种地步才算大?

“盐铁酒官营依然不够, 凡关乎民生者, 都得由国家控制, 才能保证百姓的日子好过, 而且,商者, 先前各朝皆抑商, 商人重利, 确实如此, 故不管在任何时候,朝廷也得掌控商人。凡国民遇难之时,从来不缺囤货出售高价者。这一点,我想让桑弘羊解释, 应该会更清楚。”刘挽提起刚被刘彻提拔上来的人, 刘彻笑道:“你这双眼睛。”

“父皇识才,我还能怀疑父皇的眼光吗?”刘挽又拍上刘彻一记马屁。

刘挽拍完刘彻马屁,转头和刘据轻声论道:“你得记住,天下无不可用之才,用人之所长,而避之所短。无人没有私心, 你万不能对人太过苛责。世间诸事并非都是非黑即白, 为人君者更没有绝对的黑白与对错。”

说到这里, 刘挽的视线又落在刘彻的身上, “你别轻易被人左右, 尤其不要被太多的道德所约束,所谓的道德都是人定的,你只要记住你将来所图所谋皆为大汉,为大汉百姓,剩下的,管旁人怎么说。”

这回刘据控制不住的歪过头同刘挽对视,刘彻在一旁附和道:“你姐姐说得没有错。你啊,莫要听儒家那些人的所谓道德,儒家那一套是我们用来治人的,并非让我们成为那样的一些人。”

此时的刘据三观受到极大的震撼!

诚然他的三观尚未完全形成,但是,但是,他身边的人里,纵然是刘挽从来都严于律己,宽厚待人,卫子夫、卫青,哪一个不教他宽厚待人,以心换心。

刘彻和刘挽现在的一番话,那是让他以后莫要以诚待人吗?不,并不是的,待人可以以诚,宽厚他人亦无错,但在关乎大汉利益,百姓利益的时候,不可能没有取舍。到那个时候,把从前他学过的东西全都抛得一干二净,他只需要记住一样,做最有利益于大汉和大汉百姓的事儿。

“你是大汉的太子,你须以江山百姓为重。当年,你还在你娘肚子里的时候,你姐姐说过一句话,为君者可残暴,可贪,可憎,可无情,可无义,可肆意妄为,可昏庸无能,但不可不爱民。民为国本,这一点你须得记住。”刘彻提起当年刘挽说过的话,内心依然震撼,那会儿的刘挽才七岁便明白如此道理,眼前的刘据快十岁了,并没有这个领悟,差距如何,由不得刘彻不认。

刘据喃语那一句为君者可残暴,可贪,可憎,可无情,可无义,可肆意妄为,可昏庸无能,但不可不爱民。刘据重重的点头,望向刘挽更多了几分崇拜。不错,他姐姐说得没有错。为君者既担起天下,须爱万民,这是为君的责任。

“让桑弘羊进来。”见刘据一副如饥似渴的样子吸收他们的教导,刘彻心里是高兴的,高兴之余,也得按刘挽的建议,把桑弘羊叫过来,正好他也想知道,刘挽和桑弘羊在一块,能不能商量出一些让他惊喜的政策。

“商人,也并非都是重利的吧。如二姐手握重利,处处皆为大汉谋划。”刘据观刘彻和刘挽对商人的态度,那应该不仅仅是对商人,而是对天下人都秉持的警惕的态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