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年龄这个坎是真过不去了。事实上刘挽确实挺小!

“不必思考过多,更无须像个大人一样承担太多。等什么时候你长大了,有能力了,不必担心陛下不会使唤你。如今你向陛下讨要,陛下认为可以给你的自然会给,反之,陛下也不会为了你坏了规矩。”霍去病生怕刘挽总过不去,能怎么办呢?仔细给刘挽好好的解释解释。

不可否认霍去病说得有理,不过,刘挽昂起头冲霍去病道:“表哥,你也操心挺多。”

不意外收获霍去病狠狠的一刮,嗔怪道:“我就不该为你的事操心。”

“哪有,表哥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不过,你有你和我父皇的相处之道,我也有我的。我有分寸的。”刘挽想了想,霍去病和刘彻的相处方式明显并不适用于她,既如此她何必要学,还是按她的想法办事。

霍去病挑了挑眉,那倒是,他和刘挽算不上本质相同的人。要说不说,还得是刘挽比较像卫青?

对,像他们的舅舅卫青,一样的谨慎,一样守礼。

好与不好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重点是他们高兴就好。

煤山的事,刘挽之后确实没有过问,凌杞也不再跟刘挽提及,刘挽日常出宫都跟在凌杞那儿,说到衣裳的花纹,首饰的样式,刘挽不得不从头学,毕竟要没有这点精力,哪能顺理成章的懂得太多?

好在,在凌杞那儿刘挽也算是一个相对聪明的人,聪明人学东西,一点就通,刘挽作为女孩子,喜于衣裳首饰,学得认真,没有一个女子认为有何不妥之处。

然后刘挽学会了,那就开始不断的给凌杞提意见了,比如这染色,对,现在衣裳的颜色是不少了,可是我们的颜色是不是可以做得更多一些,更亮一些?

是以,刘挽真就得从头开始学,制衣全过程,到最后刘挽都了然于胸。

等一套都学完了,刘挽开始继续折腾,比如想要纯正亮丽的大红色,《天工开物》有记载,用红花饼作为原料,加乌梅水煎煮出来,再用碱水澄清几次,或者用稻草灰代替碱水也可以。总之多澄清几次,颜色会非常鲜艳。

书上的知识和实际操作起来必须得有难度,好在基本的配料刘挽没数,凌杞却很清楚,刘挽反复让人澄清,凌杞看在眼里,心里想的是,一个公主能用心学来,有什么新奇的想法,她权当陪着刘挽玩即是。

本着这样的想法,凌杞由着刘挽折腾,等刘挽终于弄出一块色泽光亮,颜色纯正的布,凌杞意识到,不仅仅是颜色,布的质地也完全不一样,更软更舒服!

凌杞见着成品为之惊奇,毕竟刘挽天天折腾,凌杞虽有心陪着刘挽闹,也不可能一直盯着刘挽的一举一动,到最后刘挽跟一群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起嘀咕,凌杞觉得刘挽没折腾她挺好的,也没有过问刘挽和底下的那些小姑娘都研究起什么。

结果半个月下来,刘挽让人弄出来的丝绸让人眼前一亮。

刘挽毕竟是有见识的人,丝绸好与不好,颜色板正不板正,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后世因为马王堆辛追墓的挖掘,让世人知道,早在两千多年前的西汉,他们的丝织业得到极大的发展。如今这天下最有名的莫过于蜀锦。墨家的人里精通这门手艺的人属实不少,刘挽在这样的基础上希望能够改变印花,提升亮度,有《天工开物》这样一本经典之作,岂有不用起来的道理?

至于刘挽为什么会对《天工开物》如此清楚,那不是闲来无事翻得多了吗?记在脑子里了,不承想也有用上的一天。

除了《天工开物》还有其他的,嗯,为了避免忘记,她得记下来。

啊啊啊,刘挽再一次觉得事情好多,太多了!

“夫人,这块丝绸更软更亮,颜色也更纯正。”凌杞身边的小姑娘一看刘挽旁边丝绸的颜色,越看越喜欢,好想上手多摸摸。

“和我们平时的染色有什么区别?”凌杞不得不问起细节。

“何止是染色,从织丝开始到最后一道工序都有不同。”说到专业,一个个小姑娘兴奋得叽叽喳喳的说起,凌杞听得细节,没有错过刘挽在那画啊写的。

“先弄个二十匹,赤橙黄绿青蓝紫,每样都得要,印花也得各种配色上。”刘挽说着已经把刚刚自己画的竹板亮出来,什么颜色配什么花儿,非常清楚明白。

“夫人夫人,公主画得栩栩如生,画工实属一绝。”好的,夸完了丝绸,接下来夸的必须是刘挽的画工,刘挽显得无奈的笑了,“比不上小姐姐们,小姐姐们都心灵手巧,比如这取茧、择茧,多精细的活儿,我都弄不了。姐姐们一点点的取出来,又迅速的理,化腐朽为神奇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