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谨记着子不言父过的教导,从未因此埋怨过你,可你却一次又一次地指责我,甚至埋怨我不肯为永儿、为家族去死。”
“既然如此,那你我之间, 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你们既然自己作死, 就不要再试图连累我们母子。”
“从今以后,如无必要, 我们不必再见了。”
“不必再见,不必再见……”王含想到这里,喃喃地开口重复。
他身为后父,怎能不与自己作为皇后的女儿相见?
王安一脉已是彻底毁了,他若再与这个女儿断绝关系,那么,太原王氏岂非又要回到过去那种坐冷板凳的时日?
不,连过去都不如。
因为这几年的争斗,早已令他们失去了传自祖辈的清名。
登高跌重,他们一族人,会比从前过得更惨。
太原王氏即将一无所有,而他王含,很有可能会成为被记上族谱的罪人。
王含想到王池方才宣布的最后决定,心中后怕不已。
她说:“你身为太原王氏最为年长的所谓名士,却不肯安生度日,非要百般折腾,害得家族名声越来越不堪。既然如此,从今以后,你便离开建康,找个地方闭门思过,再也不必为官了。”
王含当时下意识地反问:“这怎么行?我若不做官,家里便再无高位之人,你兄长们日后的前途,又该如何是好?”
可王池却只是无情地说道:“我的兄长只有王云度一人,你那些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儿子,与我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