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烛迟疑地问道,“广陵的这一支军队,从何而来呢?”
余下的北府军,承担着守卫徐州和三吴的重担,根本不可能再分出去,那么,该由什么人去承担自广陵迎敌的重任?
若是这支迎敌的军队缺乏战力,是不是会造成北秦军队长驱直入、直逼建康的局面呢?
南烛期待地看着郗归,希望她能为自己解惑。
可郗归却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平静地说道:“这支军队,我已有了安排,等时机一到,便能迅速出击。再者说,就算此地失利也不要紧,建康之外,毕竟有大江这样的天险。北秦军队越来越近,正好逼着咱们那位圣人尽快做出处置琅琊王与太原王氏的决策。都到了这个时候,我恨不得这些人自乱阵脚,好教我们一网打尽。”
两日后,苻石亲自率军到了淮河以北。
不出郗归所料,项城果然没有守住。
苻石带着二十万人前来,不过半日的工夫,便将项城据为己有。
休整了一夜后,便兵分三路,朝着江陵、寿春、洛涧出发。
很快,扬州便传来了消息,北秦军队已突破洛涧,进入扬州地界,朝着梁郡的方向奔袭而来,看样子,是打着直取广陵、自采石渡江的主意。
敌军已经距离建康越来越近,可何冲与谢墨带着的两支军队,却始终没有消息,更别提寿春与江陵的战况了。
自从大批秦虏强渡淮河,敌我双方便在江淮之间的广阔土地上展开了交叉作战,以至于音信阻绝。
最新的战报迟迟无法被送到郗归案头,她只能期盼此前的预演足够充分,期盼诸将都能想出随机应变、灵活机动的应对策略。
“给桓元的信送到了吗?”郗归的手指叩着桌案,眼睛盯着舆图,脑中飞快运转着,口中还在确认一道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