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叫《莫泾河上的少女》,曲谱作者不明,第一次出现是在1977年,在a市第六病栋从一名已故病人的遗物中发现。”
“曲谱里原本是填有歌词的,但歌词内容血腥恐怖,不宜传播。网上流传的版本是后来为了审核通过而重新创作填词的……但是刚才我们听到的版本并不是网上流传的过审版本。”
沈衫珩试着回忆刚才听到得几句具有代表性的歌词:
“我看到身体在机器轰鸣中四分五裂,骨头在刺耳讥笑中粉碎,灵魂坠入深渊无处安置。”
“我的爱人,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梦中,爱人撬开身体的长钉,来到身边,亲切地呼唤着我的名字,我的爱人,我将用黑色的心脏献祭恶魔,祈愿你的回归。”
闻轶点头,他对这几句歌词也有印象,只是他没有沈衫珩那般细致,无法复述并思考这里面的含义。
“网上对这首歌的背景故事存疑,一些恐怖故事发烧友还专门去往原第六病栋旧址调查。我有朋友也是其中之一,据他后来说,这首歌有一个很特殊的来源故事。”
听到讲故事,闻轶明显来了兴趣,张乘风两人也缓过劲,凑上前听。
“七零年代a市的治安当时还很乱,贫瘠的警力根本跟不上犯罪速度,往往几个案件同时发生,一个警察身上可能同时就负责两三个案子。所以那时候a市的犯罪率每年都拔高,在全国也是位于前列。事件发生在1975年,当时那个已故的病人还未被关进精神病院,并且他还跟当时a市红极一时的歌手相恋了。”说到这里,沈衫珩顿了顿,视线紧紧盯着闻轶的脸,然后道:
“不过病人和歌手都是男人,这是一切悲剧的起源。”
“那个年代的人们普遍认为同性恋是一种病,在两人恋情被发现后,歌手很多狂热粉丝不能接受他的‘病态’,最后因爱生恨,在歌手结束演唱后合伙将歌手绑架,并在他经常表演的舞台上,一刀刀将他的血肉刮下来,那被高度评价‘被天使吻过’的嗓音因为持续的疼痛而被喊哑,最后歌手是活生生疼死的。”
“他的恋人伤心欲绝去报案,但由于各种势力的插手,群体作案的恶性案件未被立案,他自己也被一句‘喜欢男人有病’而强制送去了第六病栋进行电击治疗。”
“据说,后来有人从曾经参与作案的凶手嘴里听到,他们将歌手四分五裂的身体放进绞肉机里,狂热而痴迷的爱让他们将肉分食殆尽,未被搅碎的骨头由于一些人的迷信,被钉上长钉丢弃在不知名的荒山中。不仅如此,为了报复,他们还将这些事一一详细的讲述给了当时电击折磨的病人。”
沈衫珩看着闻轶眼中流露的不忍心,摸了摸他的头以表安抚:“本来没患病的病人被各种残酷的治疗手段折磨到精神涣散,在他的主治医生的查房记录本上记载着,这位病人从见过那几位杀害恋人的凶手后,每天晚上都在窗边重复唱着他恋人生前最后唱的那首歌,不是正常唱歌那种,而是掐着脖子发出不伦不类的尖细声音。”
“他在模仿女人,医生认为他患有精神分裂症,在原本电击疗法的基础上又给他开了大量的神经抑制药物。病人的死有两个说法,一种是说他精神崩溃从顶楼一跃而下,另一种是说长期服用大量药物,身体堆积毒素,死于中毒。”
“有一件事。”沈衫珩特意重点点出来:“第六病栋的旧址就是‘醉’的前身。”
“当时陈炜收购这里的地皮,就是用‘这件事’的特殊性讲价,成功让对方让利5个点。”
至此,闻轶串联起事件的整个过程,正当有什么灵感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突然注意到一直断断续续唱着的《莫泾河上的少女》不知何时停下来了,现在整个房间只有他们讲话的声音。
同时,闻轶注意到舞台中央那个本应该被他扔出去的立式麦克风又回到了它原始的地方,并且一道很深的影子凭空出现在麦克风身后,与此同时原本堵住通向第二层阶梯的雾气开始淡去。
闻轶心里警惕,将沈衫珩揽到自己身边。
影子的颜色越来越深,最后凝聚成一个成人的身形,它没有任何攻击的动作,甚至无视了闻轶几人,它只是攥着麦克风,一道道风声‘呼呼’撞击开启着的麦克风表面,没有声音,只有时轻时重的气音表明它正在唱歌。
“走。”闻轶朝张乘风两人示意了一声,便立刻拉着沈衫珩跑向已经彻底明朗的第二层阶梯。
……
等到再也看不见第一层后,闻轶才停住了急促奔跑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