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轶看到最后,张乘风恰巧拨来电话。
“师伯打扰了。”已经年过半百的张乘风在面对事关‘天伦教’的事情时,也会像刚出师的毛头小子般急迫到失去稳重:“师伯能不能将有人驱使鬼婴的事说仔细些?”说着,他又砸了下嘴觉得不妥,改口道:“在电话里始终说不清,能否请师伯出来再见一面?”
闻轶也正有此意,他应了一句:“在道观见吧,正好看看你们对天伦教的记录。”
……
挂了电话,闻轶很快收拾好出门的行装,今天难得的,沈衫珩还在家。
他坐在沙发上穿着宽松休闲的居家服,桌上是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修长白皙的手指正翻看着一张很薄的藏青色请帖,长长的睫毛被阳光铺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影子半遮清亮的眸子。
他看书的姿态慵懒又清贵,像极了闻轶在云雾镇小摊贩上读到的话本子里面那种优雅从容的贵公子,整个人在细碎的太阳下宛如一幅细腻的画卷。
沈衫珩听到声响,转头就见闻轶整装待发,身上裹着黑色冲锋衣,宽大的面罩裹住了脸上的绷带,后面背着鼓鼓囔囔的登山包,看上去像是要爬山的行头。
“今天也要出去吗?”沈衫珩将请帖随意放在旁边,问道。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闻轶却敏锐从话语中听出了沈衫珩心情不是很好。
“嗯。”闻轶走到沈衫珩旁边的沙发坐下。
眼睛瞥向桌上的请帖,请帖封面是手写的毛笔字,字迹行云流水,笔锋锐利,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