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却注意到了泽兰微微蹙起的眉,以及顺着额角流下的汗珠,一顿饭的工夫,雌虫已经面色苍白如纸。
这实在不是能叫人放心的样子。
“上将,您还好吗?是否需要我帮您呼叫医疗虫。”卡洛斯无视飞射过来的刀子眼,进门脱口而出。
泽兰却只是抿着嘴唇,摆了摆手,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扶着扶手便向楼上走去。
“别上二楼打扰我。”
在关门的前一刻,泽兰攥着门把手又看向了卡洛斯,他略微一顿,想起了什么,继续道:“不然你明天就收拾东西滚蛋。”
雌虫的声线冷而平静,就像是一根结了冰霜的弦,一碰就会割伤手。
凶是挺凶的,前提是不把这小儿科的威胁当车轱辘话说来说去。
入了夜。
卡洛斯洗漱完便只裹了一件浴袍,蒸腾的热气一缕缕从他皮肤冒出,毛茸茸的袍子宽宽松松地系在腰间,若是大幅度运动,看起来要掉不掉的样子。
他没有出房间的打算,干脆就没管这不太合身的袍子。
卡洛斯伸展着四肢,呈“大”字躺在床上,却迟迟没有睡意。
雌虫微蹙的眉,难以抑制的痛苦喘息,还有抿紧的唇,一切如梦魇一般,再次浮现在他脑海。
泽兰似乎隐瞒了什么。
所有思绪如毛线团般缠绕在一起,越理越乱,越想越精神,卡洛斯干脆将枕头盖在脸上,试图以这种方式强制进入梦乡。
一股铁锈气味却顺着空气蔓延,慢慢钻进了卡洛斯鼻腔。
是血。
夜里这宅子里除了他便只剩泽兰,没有他虫。
泽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