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鼻梁的小痣,只需要一指便可遮住,闭眼的卡洛斯,远没了平日的危险。
卡洛斯说什么,似乎都有让虫瞬间相信的魔力。
“咔嚓——”
转瞬间,泽兰的手指化为利刃,紧紧贴在雄虫脖颈上。
可其实,他从来都没有看清这个名叫“卡洛斯”的雄虫。
雄虫成为他的管教虫,在黑夜来临之际将他带离地狱,多么令虫不可思议的美梦啊。
但梦醒后一切都会破碎,黎明不会来,来的只会是另一个阴谋。
卡洛斯就像是一个美味的诱饵,在囚徒最饥饿的时候出现,一旦那饥不择食的虫咬上钩,那么等待他的只会是万丈深渊。
他应该杀了卡洛斯。
这个雄虫来自哪儿,去向哪儿?
雄虫来历不明,目的也不明,就像是一团迷雾,过去接触泽兰的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并非偶然,一切都带有目的。
不论卡洛斯是哪一方势力派来的,只有杀了卡洛斯,才断绝一切潜在危险。
他需要排除一切暴露行踪的可能。理智告诉泽兰,他必须这么做。
他的力道其实并不算大,但掌刃已经在雄虫脖颈划下一道红痕,丝丝血珠就这么渗了出来,染红了泽兰指尖。
只要再用力一点,就可以割断雄虫的动脉,将一切都结束在这个夜晚。
窗外的月不知何时突破了云雾,月光摇摇晃晃地洒在泽兰锋利的掌刃上,可他却没了任何动作。
泽兰犹豫了。
他收回掌刃,坐在雄虫床边。
从头到脚,泽兰的目光描摹着雄虫的样貌。
或许就此别过,再也不见,才是最好的选择。他和雄虫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也应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