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黛鸢白了他一眼,饶过他,走进舫中。

“你…你来了……”见她进来,赵靖川有些坐立难安,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余光扫见被自己搁在桌上的长剑,顿时心中一紧,立马将剑藏到了桌底,故作镇定的为她斟茶。

冷静下来后,赵靖川只觉得自己好笑,上阵杀敌都不曾惧怕过,如今竟会担忧这丫头会被自己的佩剑吓到。

“你找我来,可有事?”李黛鸢耳垂微红,半垂着眼,指尖摩梭着杯壁,不愿与他对视。

赵靖川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做足了准备,才沉声开口,“我心悦于你,可否上门求娶?”

李黛鸢嘴里的茶还来不及咽下,猛地听了这句话,嗓间一痒,呛得她红了眼。

“你……”赵靖川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低声道,“是不是我太唐突了……”

赵靖川直来直去了二十年,如今再想学着委婉讲话怕是难了,他实在是怕自己快言快语伤了眼前的女娘。

“你莫不是疯了?”李黛鸢好不容易止住了咳,抬眼瞧他,眼里尽是惊惶,“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人约我至此,凭白说这些话,要我如何能回你?”

闻言,赵靖川愣了一瞬,而后垂下头去,姿态低了几分,“忠勇侯府如今只剩我一个,我没有父母可以拿主意……”

李黛鸢怔住,心里头顿时升起几分自责,“对不……”

“我本想着叫你来商议,问问你的心思,贸然上你家中去,定会给李尚书负担,我不愿强迫你,若听你今日亲口说对我无意,我便歇了这心思,不再打扰。”

“若你也愿同我一起过日子,我便用整个忠勇侯府为聘,请媒人作保,名下财产都可无条件奉上。”赵靖川不敢抬头对她四目相对,藏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似是生怕被拒绝一般。

“我性子木讷,不会说什么动听的话,但你若肯嫁给我,我便去求圣上谕旨,用性命保证今生永不纳妾,倘若你舍不得父母,我重金将你家隔壁那处宅子买下就是,日后打通了去,免你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