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笔考总是甲等,秦老赞我是他的得意门生,却因为那次晕倒养了几日,错过了一场不慎重要的小考,被父亲打骂一通,睡了一个月柴房。”
“后得了风寒,又恰临书院踏春,父亲不准缺席,我只好带病出发,高烧不退,是谢家二郎不顾先生责骂偷跑出去给我抓了药来。”
“而后种种,若非有他,我早就挺不下去了。”
沈云之冷着脸,语气沉重,“如今,这个救了我数次的人竟成了父亲母亲口中的罪人,这让我如何忍得下去!”
“放肆!”
又是一耳光下去,彻底打消了沈云之对这个家的最后一点幻想。
偏生杨氏不觉得自己有半分不对,面上倒多了几分愠怒,“我生你养你,就是为了让你来气我的吗?”
“谢家那小子不过对你做些表面功夫,就将你的心你的眼都蒙了去,当真是个蠢货!”
沈云之面色苍白,眼神暗淡无光。
许是察觉到他的冷淡,杨氏顿了顿,语气放软了些,“云之,你是府上的长子,肩挑重担,你若是倒下了,谁来护住母亲?”
沈云之勾起唇角,眼神是说不出的讥讽,“母亲生下我,便只是为了您的地位吗?”
“还记得年幼时,每逢生辰,我总会跑到母亲跟前撒娇讨要礼物,可母亲总说儿的生日是娘的难日,说我不该在生辰这天高兴。”
“可谢家不是这样的。”沈云之望着她,神情恍惚,“卫姨对永安哥和二郎都是极好,不偏不向,是真心疼爱他们,二郎从小到大的生辰礼物都能塞满一个屋子。”
杨氏冷了脸,眼神变得更加凉薄,“说到底,你还是虚荣心作祟,这么喜欢谢家,怎么没投生在卫平笙肚子里?”
“整日里就想着和别人攀比,骨子是烂的,心也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