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冷着脸,低头喝茶,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自己速来不喜欢这个被惯坏了的幼弟,也没多少共同话题可言。

谢三爷被落了脸,也不恼,自顾自说着,“父亲去的早,母亲将我们兄弟三个养大,瞧着我们各自成家,她最是不容易了,如今不过是岁数大了,大哥何苦如此?”

说罢,谢三爷眼珠子转了转,低声道,“大哥这儿条件这么好,母亲跟着你最是享福了,我那儿地方小,几个孩子又吵,吃什么喝什么都是不如大哥府上的,母亲去了自是不舒服。”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意思。

镇国公扯了扯嘴角,将茶盏缓缓放下,沉声道,“锦程,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母亲怕是连你府上的茅房在何处都是不知晓的吧?”

“为人子女,孝道最重,母亲一贯最疼爱你,常在我这搜罗不少好东西拿去你那,这份情,你不记着吗?”

谢三爷一怔,面上顿时变得尴尬无比,半晌才扯出一抹僵硬地笑来,低声道,“瞧你……我也没说不养老,只是怕……”

“那便行了。”镇国公点点头,打断他的话,“能和最疼爱的儿子呆在一起,无论过什么日子,想必母亲都是开心的。”

谢三爷张了张嘴,却想不出半句话来回。

“老爷,宫里头的福顺公公来了。”

小厮急匆匆进来禀告,镇国公闻言一愣,旋即立马回过神来,起身理了理衣衫,抬脚朝外走去。

谢三爷不明所以,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一僵,急忙跟着起身追了出去。

朱门前停了辆低调朴素的马车,车前站了个身型消瘦的男子,一身太监宫装,臂弯上挂着拂尘,身后跟了四人,像是在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