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手中的戒尺就要落下。
“父亲。”
门外传来一声响,镇国公顿住,视线缓缓移开,落在男子脸上。
卫氏捏着帕子,瞧见门口的人,眼泪簌簌落下,“永…永安……”
谢永安慢步走进堂中,身侧有边月搀扶着,后头紧紧跟着梁晚余。
才进大堂,梁晚余就瞧见了站在中央的谢庭玉,见他无事,才松了口气。
幸好赶上了……
谢庭玉站在门前,灯光映在他脸上,更显病态,“庭玉做了何事,值得父亲如此动怒?”
许是因为白日才吐过血,谢永安的面色愈发憔悴。
镇国公见了他,说话都要掂量掂量,不敢扬声,“好端端的,你怎么出了清园?”
谢永安握拳抵在唇边,咳嗽几声,难掩倦容,“儿子听说兰园走水,又闻庭玉被叫到了堂中问话,心里难安,才让月儿带我过来瞧瞧。”
镇国公放下戒尺,扫了眼站在最后头的梁晚余,面上瞧不出喜怒,“这儿用不上你出面,回清园去吧。”
说罢,镇国公盯着谢庭玉,气得牙痒痒,“这个逆子胆大包天,竟敢纵火伤人,若不严惩,必有大患!”
谢永安垂下头,声音有些低沉,却不容拒绝,“父亲,我身子骨不好,往日里从不插手家中的事。”
“可眼下,庭玉纵火因我而起,若是父亲执意怪罪,儿子一人担着。”
话落,谢永安推开边月搀扶在他臂弯的手,掀开长衫,缓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