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味纵容他,到底是护他,还是在害他?”

卫氏对上她的视线,不自觉后退两步,下意识看向自己溺爱了十九年的儿子。

谢庭玉别过脸,不再看她,沉声道,“娘,我想试一试。”

卫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平笙。”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卫氏一愣,缓缓回眸,对上了自己夫君的目光。

镇国公睨着她,半晌,摇了摇头。

卫氏住了口,却还是盯着谢庭玉的方向,神情受伤。

回主院时,夫妻二人并肩而行,相顾无言。

过了良久,卫氏才开了口,“老爷当真舍得庭玉吃那个苦头吗?”

镇国公停下脚步,站在木桥上,垂眼望着池中的胖锦鲤,沉声道,“夫人你瞧,咱们府上的这些鱼儿比旁人家大了不少,游得可真欢快。”

卫氏面露疑色,不明所以。

镇国公唇边挂着儒雅的笑,短叹一声,伸手揽过卫氏的肩,低声道,“永安也好,庭玉也罢,都好似池中鱼,能生在公府里,就已经超了别人一大截。”

“可是夫人,生在何处,便有何处的路要走。”镇国公面上的笑意淡了些,语气平平,“庭玉是我的小儿子,我巴不得他能避开世上所有苦难,玩乐一生,若是…若是永安康健……”

卫氏靠在他怀中,眼眶一酸,轻声唤道,“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