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昭內心也很擔心裴瑾萱的安慰,不由得詢問道:“父親,接下來還是按計劃行事嗎?”
卻沒想到裴東籬目光如利劍,語氣倒是很平靜:“不,計劃提前,淮王禦下不嚴,那就讓他知道後果,有些人不是他能動的。”
裴明昭和裴瑾嵐對視一眼,二人皆看出瞭彼此眼中的歡喜,父親發話,淮王這回隻有死路一條。
尚且不知丞相府為瞭他們做出的努力,裴瑾萱在柴房從天黑呆到瞭天亮,無奈的嘆瞭口氣,唉,真慘啊,簡直是無端之禍啊!
就在裴瑾萱想七想八的時候,柴房的門終於打開瞭,秋葉滿臉志得意滿的走瞭進來,看著裴瑾嵐灰頭土臉、精神萎靡噗哧笑瞭出來,一副勝券在握的小人得志的模樣。
見到她,裴瑾萱的猜測得到瞭證實,緊繃瞭一晚上的心總算是落到瞭肚子裡,不管怎麼樣,性命算是保住瞭,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
秋葉張揚的道:“四小姐,本想讓下頭的人請你來做客,奈何你實在是太難以接近瞭,隻好采用瞭這種辦法,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
裴瑾萱理瞭理皺皺巴巴的衣衫,笑瞇瞇的道:“包涵不瞭一點,既然知道自己照顧不周還不快點把我換個地方安置,再上些好酒好菜,哦,想起來瞭,現如今淮王被禁足,淮王府內的下人被禁止出入,你們也拿不出來什麼好東西,就這麼寒酸樣也配請我來。”
這番話說的秋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這回換裴瑾萱嗤笑一聲瞭,傲慢的道:“堂堂淮王府,竟然是這幅窮酸的模樣,說出去真是丟人啊。”
秋葉頓時大怒,狠狠地咬牙:“遲早有風水輪流轉的那一天,到時候我看看你是不是還是如此的牙尖嘴利。”
和她說話裴瑾萱都嫌浪費口舌,翻瞭個白眼:“說說吧,把我綁過來是為瞭何事兒?莫不是在嫉恨我當日罵你的那些話吧,這我可就不認同瞭,我那不是罵你,那叫陳述事實,還有,淮王不知道你綁我這事兒吧,你說若是淮王知道瞭會怎麼處置你?”
她話語裡篤定的模樣讓秋葉火冒三丈:“王爺就算知道瞭也隻會誇我做的好,別以為我不知道,王爺都查清楚瞭,這些事兒都是你在背後攛掇的,自從你回來以後,淮王府才諸事不順,你簡直就是一個掃把星。”
掃把星?她?
裴瑾萱這可就不依瞭,打嘴仗就好好打,不帶人身攻擊的,裴瑾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哦,明白瞭,淮王府狗急跳墻瞭,想找個人背鍋,查來查去沒查出來個所以然,準備把這口鍋扣在我身上,真是滑稽,我一個才回相府的小姑娘若是有如此大的能耐,還能被你們抓住嗎?這真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瞭。”
這個小丫頭如此的狡猾,她說的話秋葉是一個字都不信,恨恨的盯著她:“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刑具硬。”
裴瑾萱見她從衣袖裡掏出來一把繡花針不由得震驚,不是,這個女人瘋瞭吧,這是準備濫用私刑,她可不能白白的挨針。
秋葉不管不顧的撲瞭過來,她認定瞭裴瑾萱隻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逃脫不瞭她的手掌心,連個幫手都沒喊,制服她不是小菜一碟的事兒。
她的這番打算正和裴瑾萱的心意,在她撲過來的一瞬間閃到瞭一邊,秋葉重重的摔在瞭地上,手裡的繡花針散落瞭一地,裴瑾萱翻身重重的壓在瞭她身上,若不是雙手被縛,今日就讓你嘗嘗我裴嬤嬤的針法。
裴瑾萱用盡瞭全身的力氣,秋葉被她壓的淒慘的叫出瞭聲,裴瑾萱才不怕人來,眼下的勝利就足以讓她開心瞭,更加使勁瞭,柴房裡一時間雞飛狗跳。
等到淮王鐵青著臉令人打開柴房的門時秋葉早已經沒有力氣掙紮瞭,裴瑾萱擡起頭對著他露出瞭一個燦爛的笑:“你好啊,淮王殿下。”
挑撥
淮王府正廳,賀知舟沉著一張臉坐在上首喝茶,管傢、秋葉和其他若幹涉事人手全都跪在堂下,廳堂裡的氛圍十分凝重,一副肅殺的模樣。
此時此刻坐在一旁、已經略加梳洗一番的裴瑾萱絲毫不受影響,反而笑瞇瞇的道:“王爺真是熱情好客啊,即使府門被關閉瞭還能變著法的把人整進來,我真是佩服啊。”
“砰。”
被嘲諷瞭的賀知舟重重的把茶杯放在瞭桌子上,嚇的底下跪著的人抖瞭三抖,裴瑾萱滿臉的無所謂,內心嗤笑不已,虛張聲勢。
已經快要被逼到絕境的淮王不可能因為這件事兒處理手下的人,隻會找到一個替罪羊,秋葉他肯定是舍不得,畢竟生瞭他最愛的兒子,管傢在淮王府已經有些年頭瞭,自然不會是他,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