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盞笑瞭。
先是一個淺淺的笑,再是抑制不住的輕笑,她笑出瞭聲,眼睛亮亮的。
“賦稅給你。”她將手裡沾瞭汗的銀子丟進書生的手裡,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若是平日裡有人敢這樣無禮,怕不是要被書生埋進地裡。
可書生卻覺得手上這沾瞭汗的銀子,卻比最幹凈的清泉還要潔凈。
那是人的溫度,帶著熱氣騰騰的生命力。
“林姑娘,不知你要不要些補身子的藥,在下不才,卻也通讀醫書,疑難雜癥皆不在話下,我觀姑娘面色氣血不足,怕是要些藥養著!”
林不盞回過頭,哼瞭一聲說:“不要,明年你別來瞭!”
看著林不盞飛奔離開的背影,書生抓著手裡的銀子,低頭笑瞭。
——
林不盞腳步不停的向著自傢的房子跑去。
她住的再也不是之前那個破舊的茅草屋瞭。
房頂有瓦,院外有圍欄,院子裡還種瞭她想種的大白菜!
她推開院子的門,氣喘籲籲地看著裡面那個彎腰給白菜澆水的男人,眼眸明亮地抱住瞭男人的腰。
男人穩穩地站著,低頭看著她,用袖子擦瞭擦她額頭上的汗。
“怎麼瞭,這麼急。”
溫和清朗的聲音很是好聽。
林不盞將臉埋進瞭男人的懷裡,一邊搖頭,一邊將臉上的汗全蹭在瞭男人的身上。
趙玉婪死瞭。
趙玉婪死瞭!
他走上瞭他命定的結局。
世上再無趙玉婪。
隻有林蘭玉。
她擡起頭,雙頰紅紅地說:“你以後可要好好伺候我,除瞭我,再也沒人會這樣對你瞭。”
她臉上汗津津的,白裡透著紅,眼睛卻比頭頂的太陽光還要亮。
一隻修長白凈的手勾去瞭她鼻尖的汗珠。
“是,你是一傢之主,你說瞭算。”
林不盞燦爛地笑著,抱著男人的腰,將臉埋進瞭男人的胸口。
寬厚的手掌落在瞭她的頭頂,在輕笑中,溫柔地摸瞭摸她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