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就罷瞭,李蟄燃也與秦太後感情不深,這也讓外界非親子的傳言至今,他見過李蟄燃的次數也不多,但多少是要比秦太後親昵些,至少心裡還是有這位皇姐的,哪怕今日,李蟄燃要爭他手中的權,但至少小時候,還有一段姐弟之情。
若非生在帝王之傢,生在這樣一個時代,或許他與李蟄燃還能做一對平凡且相親相愛的姐弟,但與秦太後,似乎隻能成為熟悉卻又陌生的人。
曾經,他明白,現在,他更明白,起因,還是在秦太後那裡。
或許,秦太後根本不願有他們這一兒一女,做母親的不願親近,在這座皇城裡,兒女又沒有相見的權力,不僅沒有感情,還隻能成為敵人。
也就隻有在殺顧離這一件事上,願意相幫。
他走出壽康宮,身後空無一人,今日來此,大抵也是最後一次。
這皇城裡,有個人太熟悉他,從來不是好事。
也就隻有秦太後,每日閑來無事,會在他身上下功夫,尤其是他身邊的人。
而他身邊,本就寥寥無幾,又怎能出事。
冬日的太陽光能照亮路,卻沒有絲毫的暖意,走在冰冷的石子路上,有宮人走過時向他行禮,然而是有人還是無人,他都是一個人。
在這皇城裡,孤身一人,自始至終。
但這,絕非他所願。
路過尚食局,正好,有人出來,他側身而立。
宮人向他行禮:“參加陛下。”
李珩轉過身,瞧瞭半天有些許眼熟,但事關宋時書,他還是很快就想起:“朕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