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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來,陳小娥還是死瞭。隻不過,晚瞭一日,也說明,陳小娥死亡的契機或許發生瞭變化。

宋時書看向秦亥,她可不信,這一世還能與他沒瞭關系。

她上前跪下:“陛下,皇城內歿瞭個人,理應徹查,臣身為刑部侍郎兼皇城衛副使,願為陛下、太後徹查此案。”

李珩既將她叫瞭回來,便還是有意將此案交給她,畢竟沈良開瞭口,最是護短,又侍奉多年,她話已至此,不過一個宮人,若有人出口阻攔,那便是心懷不軌。

歌舞已去,樞闐殿安靜不少。

宮墻血案(四)

翌日,太陽初升,早朝過後,宋時書便直接趕往瞭尚食局,昨日畢竟是迎接顧離的宴席,結束時已是傍晚,她不好留下。

上一世,陳小娥是死在一個叫小福子的太監手裡,他二人還是對食,最初的線索是二人起瞭沖突,小福子過激殺人,後又暴露自戕,若非她一時可憐陳小娥,去查瞭其入宮前的傢庭,必是不會發現她是秦亥安插在皇城內的人,而小福子負責聯絡,陳小娥被滅口,也不過是她發現瞭秦亥的秘密,想要以此威脅見一見傢人。

如今她重活一世,想來此案不會偏離上一世太多,而小福子背後的故事便是她上一世未查出來的,總覺得小福子之死不僅僅是因為陳小娥。

“侍郎大人,今兒個趕瞭個早。”沈良每日會親自檢查送往各宮的食物,檢查過後便在椅子上休息。

宋時書進去時沈良還瞇著眼,尚食局的宮人忙忙碌碌,她與此人從前便打過交道,於這皇城而言,性子過於剛強,若非出身不低,怕是早就被人拉瞭下去。

“沈奉禦早,陛下已經案子交與我,今日特來尋奉禦相幫。”她名聲不好,那沈良連起身的意思都沒有,因著早有預料,她徑直坐在瞭沈良旁邊的椅子上,反正這裡最大,也都知道她是李珩的親信,就是有不滿,也不會露於表面。

沈良自顧自飲著茶:“侍郎大人,我既不是刑部,又不是大理寺,又能幫什麼,查案這種事,應當與我無關吧!”

話與上一世一模一樣,宋時書道:“查案自是不用沈奉禦,但陳小娥卻是尚食局的人,昨日奉禦不惜將此案鬧到境北王的宴席上,那兇手奉禦要比我更想找到,並且繩之以法。”

沈良果然態度有瞭轉變:“既然如此,侍郎直說,我能幫什麼?”

“敢問奉禦,陳小娥的屍體是誰先發現的?”宋時書心中有答案,卻又不能明言,該找的線索還是得找,隻是這一次,小福子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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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墻之下隱隱約約還能看見血跡,和上一世陳小娥死的位置一模一樣,宋時書心中更加確信無論是是手法還是兇手都不會有變。

除此以外,便是晚瞭一日的契機,許是顧離回京一事産生瞭影響,卻又不會更改結局。

“這就是昨日發現陳小娥的地方,琉璃,你給侍郎大人講講,昨日是怎麼一回事。”沈良捂瞭捂口鼻。

宋時書看向一旁的琉璃,瞧著她是那叫一個戰戰兢兢,她現在在外人眼裡,形象可見是何等的差。

“回侍郎,平日裡奴婢與小娥都是結伴而行,昨日宮中有宴席,比往常忙碌,午時奴婢想找小娥說句話卻不見人,起初還以為是小娥偷懶,可直到午時二刻也不見人影,奉禦大人一向管束嚴格,小娥便是想偷懶,也不可能這麼長時間,於是奴婢便想著出來尋尋,若是被奉禦大人發現,少不瞭一頓責罵,結果就找到瞭這裡,奴婢當時嚇壞瞭,不敢多看,當即回去找瞭奉禦。”琉璃說完又小心看瞭沈良一眼。

沈良的確在尚食局極具威嚴,畢竟性子與傢世都擺在那裡,又有能力,底下人也是信服。

不過沈良並未在意琉璃的眼神,對於尚食局一些不成文的規定,她不可能不知道:“琉璃說得不錯,陳小娥入尚食局是我親自挑中的,底下人偷懶是常事,達官貴人們不用勞累,但這麼長時間卻是不妥,我亦會責罰。”

“昨日陳小娥的屍體被送到瞭皇城衛,驗屍之後可以確定是頸部刀傷致命,流血過多而亡,按時間推算,加之琉璃娘子所說,人大致是死在午時至午時二刻,但凡這個時間段獨自一人皆有嫌疑,我已請陛下讓太史監協助,不日當會有結果,”宋時書的目的隻有琉璃一個,“今日除瞭確定死亡時間,還想問問琉璃娘子,陳小娥可與誰結仇,又或者她與誰相好?”

琉璃是陳小娥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知道小福子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