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推開傢門,回到傢中。
我“撲通”一聲,跪倒在父親身邊,看著他隻一把瘦骨的病體,哭得泣不成聲。
我現在已經沒法在父親身上看出我走之前看到他的原樣子,才短短月餘,父親瘦得指如枯柴、面如骷髏,隻有那雙外凸的眼睛裡還滿溢著令我熟悉的親情。
我握著父親的手,父親一瞬不瞬地望著我,嚅囁地念著我的名字。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我就眼看著父親闔眼去瞭。
那一刻,我扔握著他的手,卻能強烈地感覺到父親真的離開瞭,他的手還有餘熱,可他再也不會在出現在我的身邊瞭……
我真的沒有父親瞭……
這一次,是真的,再也沒有瞭……
……
這幾日裡,我似乎睜著眼就已經在流淚……
我強撐著精神打點好喪葬的一切,整理好傢中的財物,收拾好父親的衣物和書籍……能盡量不出門便不出門,上門的賓客則能躲便躲、能避則避……
我把自己關在傢裡,吃不下飯、也喝不下水,大多時候都在看父親留下的文摘註解,仿佛看著這些熟悉的筆跡,父親就還在同我講課、陪我念書一般。
這樣又過去瞭好多天,變故又發生瞭。
……
當晚,我好不容易枕著父親的書睡著瞭。
我睡得不深,門外吵吵嚷嚷著說“死人瞭,死人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