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來,掌廚的也有點納悶瞭。他斜眼瞧瞭一眼水槽邊上正在洗碗盤的我,突然給我後腿上來瞭一腳。
“咱們周秀才有什麼高見吶?”
剛那一下,差點兒讓我半跪到地上,我心有餘悸地捧緊盤子的兩端,手肘撐著水槽的沿兒重新站直身體。
我悶著聲說道。
“不知道,許是坐其他船來的。”
店小二嗤笑瞭一聲。
“讀書讀傻瞭的蠢驢,就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性子,怪不得被劉婆娘給騙來瞭這裡做白工,嘖嘖嘖。”
後廚的其他人聽瞭這話都笑出瞭聲。掌廚的敲瞭敲桌板,警告大傢都註意好手上的活計。
“你們這些個好吃懶做的,別人拉個屎你們都要吃一把——還有你,雞毛怎麼拔的?說瞭多少遍瞭先把雞脖子剁下來瞭再去拔毛,聽不懂人話是嗎?”
教訓瞭好一通,掌廚的才轉過身,又壓低聲音,和小二攀談起來。
“這麼說,你見過那富商的行囊?”
“何止見過!那富商也是個腦袋有問題的,不過,他大概也不知道劉婆娘一傢的德行。前天,他入店的第一天說是要住幾宿,然後直接當著劉婆娘的面兒打開瞭他那佈帛——嚯,真是把我嚇一跳,我就遠遠瞧瞭一角,金燦燦的,我看劉婆娘的眼睛都反出金光來瞭。”
掌廚的臉上的表情有些戲謔。
“劉婆娘怎麼會放過這塊到手的肥肉,想想我們可憐的周秀才,估計這富商的錢也要被她給訛光咯。”
我不動聲色地聽著,心裡頭的苦水翻來覆去的讓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