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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鈴蘭步行進入北堂斂倸的書房,門正好開著,桌上擺瞭一疊新裁的紙,硯中的墨也幹的差不多瞭,幾隻筆歪七扭八的累在一處
她擡頭望去,書架之上的書多數都是北堂婧賜的,新嶄嶄的似乎從未被人翻看過,另一側,擺著不少盆景,門梁之下還懸瞭一隻鳥籠,兩隻小雀兒嘰嘰喳喳的叫著,引得外面院中也一連飛來好幾隻小鳥。
天色已暗,有宮人過來掌燈,李鈴蘭彎腰撿起桌旁掉落的紙張,無聲的抿瞭抿嘴。
策論,是北堂婧讓北堂斂倸抄的,他隻寫瞭一半,不過,字到還算清秀,李鈴蘭在椅上坐下,捏著墨條磨瞭磨,又聽見幾聲鳥叫以及模模糊糊傳來的戲腔
其實,他若一輩子隻當個世子也不錯哪怕是胡鬧,也總不會危及到社稷,遛鳥聽戲,吃酒賭錢,興致來瞭還能提筆寫下幾首詩詞
何苦要卷入這權利的鬥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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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降署落下第一場雪的時候,白謹川回來瞭。
李鈴蘭站在北堂婧身側,擡眼朝他望去。
隔窗上還有大雪落下的影子,沙沙聲持續不斷,殿內的碳爐中噼啪響瞭兩聲,熱烘烘的暖氣從其中冒出。
整個大殿上安靜的唯有李鈴蘭呼吸的聲音。
北堂婧正在看白謹川帶回來的書冊及他整理的各地風貌,而後她擡起頭,贊賞的看瞭幾眼白謹川,“真是虎父無犬子,整理的這樣詳細,看樣子白禦史費瞭不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