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應呈伸手,一把將她抱進懷裡。
季凡靈說不出話來,隻聞到他身上的血味,和她最喜歡的他身上沉冷的味道。
繃瞭一整晚的神經在這一刻徹底松下來,情緒猛烈地湧上鼻腔。
“沒事瞭,”傅應呈人在發抖,聲音也在發抖,他把她抱起來,低聲道:“季凡靈,沒事瞭。”
“……我帶你走。”
他的嗓音灌入耳朵,讓她渾身都震顫起來:“我帶你回傢。”
聽到這話的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季凡靈感到溫熱的水從眼角流下來,她甚至覺得有些莫名,竟然是自己在哭,還哭得這麼兇。
在看到傅應呈之前,她一直對自己的處境沒有感覺,好像置身事外的人,冷眼旁觀。
被傅應呈抱住的這一刻,她卻突然像被欺負瞭的小孩,感到巨大的、忍不住的、撲面而來的委屈。
她委屈得,好像快要死掉瞭。
女孩顫抖的伸出手,艱難地勾著男人的衣服,沙啞地輕聲道:“對不起……”
傅應呈抱著她往救護車上趕,聽到她聲音的一刻,好像心髒空瞭一瞬。
然後五髒六腑都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
“不要道歉,”傅應呈沙啞道,“也不要說話瞭,我之後再聽你說。”
傅應呈把她抱進車裡,自己也坐瞭進去,有護士立刻給她消毒輸液,上瞭氧氣面罩,傅應呈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
季凡靈強忍著翻湧的情緒。
她還是要說。
她一定要說才行。
昨晚她一直在後悔,為什麼當時沒能坦率地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