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靈:“……嗯。”
溫蒂講題時有種彙報工作得冷靜清晰,公式也信手拈來,絲毫沒有畢業多年的感覺。
“我妹妹也在讀高中。”她說。
自那以後的一周裡,但凡季凡靈在哪道題上停頓超過五分鐘,溫蒂都會站起來:“能讓我看看嗎”
“你不用一直關註我的,”
季凡靈抿瞭抿唇,努力措辭,“你忙你的工作,我會寫得很。”
“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溫蒂說,“我最近挺閑的。”
實際上是太閑瞭。
從她入職傅應呈手下開始,就沒這麼閑過。
在她眼裡季凡靈禮貌又安靜,不愛給人添麻煩,比她那個抽不到卡就發狂捶床的親妹乖很多,每天就隻是寫寫作業,打打消消樂,偶爾會蹲在角落裡摳蘇淩青送給傅總的花……她應該不會想知道那盆花的價格。
溫蒂早就表示她完全可以兼顧照顧季凡靈和絕大多數工作,但是傅總沒有理會她的訴求。
她隻好在辦公室閑著,不找點事兒做,實在有點對不起自己的百萬年薪。
溫蒂也覺得自己總是盯著她寫題,好像無形中給瞭她不少壓力,於是起身出去瞭,給她一點獨處的時間。
季凡靈松瞭口氣,低頭繼續寫題。
寫著寫著,筆尖戳著草稿紙,思緒有點不受控制地飄散。
耳邊好像又響起,男人喊她時帶著幾分揶揄,又透著幾分真心的口吻。
——“準大學生”
傅應呈好像還挺,看得起她的。
思緒扯回月前那個落雪的街道。
極近的距離下,男人居高臨下的眉眼,變得極為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