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麼,傅應呈?”
季凡靈笑瞭聲:“就算你沒有別的辦法, 你又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江婉身體不好,無力管教她, 又早早撒手人寰,季國良隻管打罵,不聞不問。
根本就沒有人管她。
所以。
她也根本就不服管。
當年在一中時就是這樣,傅應呈處處合矩,一絲不茍,連校服領子都翻得筆挺。
而她逃課,睡覺,戀愛,一身反骨。
“你要是不樂意,”季凡靈擡瞭擡下巴,“就按合同辦事,隨你拿我怎麼辦。”
傅應呈盯著她,下頜線繃得很緊,胸口壓抑地起伏瞭幾下。
他能拿她怎麼辦?
她不知道,他根本就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根本沒有這樣的談判。
一方什麼都沒做,另一方就無計可施。
傅應呈閉瞭閉眼,聲線微沉:“我還是那個問題,如果你不上學,你以後打算做什麼?”
“玩消消樂。”
“我不是說明天,我是說十年後。”傅應呈說。
“玩消消樂。”
……
傅應呈盯著她的眼睛,熟悉的對話,讓他幾乎錯覺聞到一股潮熱的水汽,仿佛一瞬間被拉回十年前那個他什麼都沒能做到的天臺。
璀璨的煙火落下時,她傾身靠近,他渾身繃緊。
“傅應呈。”
她喊他的名字,在他耳畔呼出溫暖的氣流,幾乎像是,笑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