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跟你在樓下耗一整晚。”
上瞭樓,傅應呈把她的重心挪到左手, 膝蓋微擡借力, 按瞭指紋後, 單手抱著她開瞭門。
進門瞭也顧不上換鞋, 黑色的皮鞋踩在月光灑滿的地磚上,他抱著季凡靈進瞭客廳, 把她放在瞭沙發上。
“你坐好瞭。”傅應呈聲線繃得很緊。
季凡靈哦瞭聲。
傅應呈自己換瞭鞋,轉身看她還在原地坐著, 小小一團,一動不動。
女孩的黑發在他身上蹭得有些亂瞭,長長地披下來,蜿蜒著落在她素白的手上。
傅應呈拎著她的拖鞋走過來,單膝跪下,伸手撈起她的腳踝,想給她換鞋。
四月的氣溫回升很快,季凡靈隻穿瞭條寬松的單褲。
他伸手一撈,很輕易地就握住瞭她的踝骨。
纖細,微涼,腳踝的觸感落進發燙的掌心。
傅應呈觸電一樣松開,手肘落回在膝上。
沉吟片刻,男人擡頭,臉色很沉地吩咐:“你自己換。”
季凡靈看著他。
“換鞋。”傅應呈繃著臉咬字。
季凡靈又哦瞭聲,彎著腰,動作遲緩地把鞋脫下來瞭,換上他手裡的拖鞋。
傅應呈洗瞭手,去給她沖瞭杯蜂蜜牛奶,拿瞭藥,回來的時候發現她果然還坐在那裡。垂著睫毛,呼吸很輕。
他走過去,女孩就擡頭看他。
傅應呈把杯子遞到她手裡:“喝瞭。”
季凡靈聽話仰頭,咕嘟咕嘟喝奶。
傅應呈垂著眼盯著她看。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般人喝醉瞭之後都會發酒瘋,不受控制,誰的話都不聽。
隻有季凡靈,平時誰的話都不聽。
喝醉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