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當年傅應呈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挺小心的,所以她也想下手輕點。
奈何手有點不受控制。
前一秒想著小心,後一秒噗嗤一下,捅他傷口裡瞭。
季凡靈立刻收手,心虛地透過睫毛向上看他。
極近的距離,男人五官都格外清晰。
他垂著睫毛,額發在臉上落下層次分明的陰影,眸色很深,沒有看自己的手,像是在看別的地方。
可能是酒精麻痹他的神經,讓他……感覺不到疼?
季凡靈想到這裡,繃緊的胳膊也稍微放松瞭一些。
女孩坐在他旁邊,低著頭,領口裡沾染瞭她的體溫的玉佛墜出來,隨著動作,很輕地一晃一晃。
無聲地吸引著目光。
和搖晃的溫潤玉石相對的,是女孩單薄的鎖骨,凹出一小片陰影,之前在他傢的時候還沒那麼明顯,現在卻更瘦瞭,隱隱有種將要折斷的脆弱。
像是春天小鹿的鹿角。
傅應呈屏住的呼吸愈發沉重,漫起一股難以忍受的惱火。
分不清是針對一墻之隔大聲放歌的情侶,針對方才敲門騷擾的男人,針對從頭到尾一字不提的女孩,還是針對他自己。
片刻後,季凡靈松瞭口氣,坐瞭回去:“差不多就行瞭吧?你要不要來幾顆消炎藥?”
傅應呈表情像是沒聽清。
季凡靈晃瞭晃塑料袋裡的藥盒:“消炎藥,吃麼?”好像他一說吃就立刻給他摳幾顆。
“……不用。”傅應呈看著她吃藥跟嗑糖豆一樣的隨意態度,頭有點隱隱作痛,欲言又止,“你不覺得吵麼?”
“哦,你說隔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