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坐在天臺上,一個單腿隨意曲著,潦草頹喪,另一個背脊筆直如松,像是在聽講座。
晚風從截然相反的兩人身上掠過。
風是清涼愜意的,傅應呈身上卻出瞭一層薄汗。
目光幾次三番,落在女孩欲蓋彌彰豎起的領子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領子上逐漸漫出一層血。
比他想得還要嚴重,他處理得隻是脖頸處的傷痕,血跡卻一直蔓延到後背更深的地方。
血色越來越濃。
少年手背凸起的青筋繃緊。
如影隨形、如坐針氈的焦躁。
已經過瞭八點,演唱會開始熱場,勁爆的開場群舞在舞臺周圍驟然噴射的火焰中,隨著密集的鼓點向上升起。
底下的尖叫聲排山倒海,直沖雲霄。
一首歌結束,女孩除瞭望著腳下的體育館,沒有別的舉動。
傅應呈終於忍不住,冷聲開口:“你就是來這聽演唱會的?”
“不然?”季凡靈的眼神疑惑。
“有時間在這裡聽演唱會,沒時間去醫院?”
季凡靈垮下臉:“你管我?”
傅應呈烏沉的眼盯著她。
那是一種,珍視的東西被別人隨意糟踐,可他隻能眼睜睜看著的無力和惱火。
還有更隱晦的。
少年倔死也不肯承認,卻又紮紮實實感到的。
讓人沒法呼吸的尖銳心疼。
傅應呈嗓音微冷:“你是神經麻木還是怎麼的,感覺不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