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指紋鎖發出“滴”的一聲輕響,深冬的寒氣從啓開的門縫滲入。
傅應呈推開門進傢,換瞭拖鞋,掛上外衣,轉過頭,掃視瞭一圈。
屋子光明,亮堂,一片死寂。
季凡靈走的時候把零碎的東西全都帶走瞭,沒留下什麼痕跡,甚至可能偷偷抹瞭地,不然剛搬過傢的地面不可能這麼一塵不染。
沙發上的巨型兔子還垂著耳朵,女孩其實是喜歡的,但是從不表現出來,好像她是什麼鐵骨錚錚男子漢對小孩子的安撫玩偶不感興趣。
偶爾傅應呈提早一點回傢,會在開門的瞬間,看到她從兔子上彈起來,沒有表情地招呼“回來得這麼早?”
有的時候他故意早一點回傢,就是為瞭聽這句招呼。
臥室也空瞭,女孩還不至於把枕頭搬走,但是睡過的枕套和被套都剝下來瞭。
洗手間放沐浴露洗發水的臺子上,空瞭小半排,毛巾架上也多瞭個空位。
……到處都太空瞭。
明明是少瞭很多東西,空氣卻變得更擁擠瞭,仿佛身處漆黑的湖底,被四面八方湧來的水淹沒,讓人……喘不上氣。
傅應呈坐在沙發上,打開手機。
從前季凡靈出門,按他的要求都會給他微信留言。
雖然也不過是一句簡短的【出門瞭】,或許她覺得今天以後,兩人除瞭債務再無瓜葛,所以就連一貫都有的三個字,也沒瞭。
搬得順不順利。
住得合不合適。
一整天。
一條消息也沒有。
就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