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鑒於昨晚,傅應呈讓她把用過的東西都帶走,季凡靈合理懷疑,以他的潔癖程度,就算她不帶走,他也會統統扔掉,甚至會發條語音來嘲諷:
“垃圾還特地留下來,等著我幫你扔?”
想到這裡季凡靈就頭皮發麻,索性把用過的東西包括臉盆全裝走瞭,這麼一來,她甚至不需要額外花錢置辦生活用品。
季凡靈拖著大包小包從電梯裡走出來的時候,跟逃難的難民似的壓得喘不過氣。
急促的腳步聲靠近,背後突然一輕,有人幫她把背上的包袱拎瞭起來:“哎喲沒想到東西這麼多,早知道我上去接你。”
季凡靈艱難扭頭,認出來人是給傅應呈開車的司機,愣瞭下:“陳師傅?你怎麼在這?傅應呈呢?”
“傅總今天自己開車去公司,他讓……額,我聽說您今天搬傢,就想送送您。”陳師傅接過她手裡的行李,拎著放進邁巴赫後座。
“……謝謝。”
“客氣什麼。”陳師傅坐進駕駛位,“您要去哪?”
季凡靈報出吉星街小區的地址,邁巴赫流暢地駛進主路。
一路上,陳師傅似乎有意無意地借著看倒車鏡的功夫瞥她,欲言又止。
怎麼看,她都是個稚氣未脫的高中生,雖然嘴不甜,但也算得上禮貌。
結果張口閉口就是“傅應呈”。
直呼其名。
還喊的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再聯想到今天傅總黑得跟鍋底一樣的臉色,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坐車去公司,而是吩咐他在樓下等著,幫季凡靈搬傢。
怎麼說呢,那種語氣,那種態度。
有種明明不爽,還處處替她著想的違和感。
傅總那不近人情冷心冷肺的脾氣,什麼時候忍過別人,可太稀罕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