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吃撐瞭,胃被勒得隱隱作痛。
傅應呈冷冷瞥瞭她一眼,似乎在說你還等著我問嗎?
“我是和程嘉禮……”胃部突兀傳來一陣擰痛,季凡靈皺眉頓瞭下,“吃瞭頓飯。”
車裡變得更安靜瞭,隻有空調制暖吹出的單調風聲,懸在後視鏡下的平安符隨風緩緩晃動。
又過瞭會,男人狀似無意地開口:“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吃得怎麼樣?
好吃是好吃。
但她後悔瞭,不該圖一時嘴快逞能吃辣。
這會兒胃是真的開始痛瞭,放射性的絞痛牽扯著腹腔,跟刀子似的一陣陣翻攪。
她本想說是程嘉禮是為瞭還她手串,臨時起意請她吃飯,之所以手串被他撿到,是因為她去瞭程嘉禮的婚禮,知道他結婚,是因為周穗大學學生會的學弟……
一下子扯出一長串,實在讓人懶得解釋。
趁著疼痛短暫平息的間隙,她草草回答:“還行吧。”聲音有點虛弱的啞。
傅應呈瞥瞭她一眼。
女孩小臉慘白,睫毛低垂著發抖。
攥著衣服的手指忍痛似的蜷著,指尖壓得泛白。
她就這麼在乎他。
哭瞭還不夠,還要見面,還要吃飯,還要敘舊情,還要魂不守舍。
連話都不肯說。
車窗外路燈金黃的光影像柵欄快速交替,晃動著照亮男人冷峻的半邊側臉。
隻有那雙眼始終沉在暗處,深不見底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