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燥熱的酷暑,她身上仍是冰涼的,像井水洗過的白玉。
隨著跑步時的起伏,鼻尖和唇瓣無意識地,一次次蹭過他的脖頸。
遲來的心亂像荒原上的野火,灼灼跳動。
滾燙地淌過每一根神經末梢。
……
傅應呈拎著食物一路跑回校醫院,短袖已經被汗濕透瞭。
他走到門口,定瞭定心跳,抹去額上的汗,恢複成漠不關心的冷淡狀態,擡手推門。
卻突兀地聽到醫務室裡男生的嗓音。
“你說……我怎麼這麼喜歡你啊?”
傅應呈猝然擡眼。
透過推開窄窄一條的門縫,看見程嘉禮正坐在床邊,笑著伸手,摸瞭摸女孩的臉。
季凡靈從來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仿佛渾身長滿戒備的刺,即便是和周穗,也不會像其他女生一樣跟閨蜜手挽手走路,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男生隨隨便便伸手摸她,多少得做好被錘爆腦殼的準備。
然而,她卻沒有躲。
女孩渾身都繃緊瞭,卻一動不動,隻是垂著眼睫,抿著唇,耳朵尖通紅。
……
很乖。
乖得讓人心軟。
傅應呈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
原來也是會聽話的。
隻是不是對他。
身前的門驟然間重愈千斤,少年像是被釘在陰影中,門後的景象映在冷寂的眼底,刀子一樣刻得生疼。
正好校醫從隔壁診室走出來,奇怪問道:“怎麼站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