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工作,結婚的結婚,生子的生子。
原來她是這樣可有可無的一個東西,沒有她的世界仍然照常運轉。
她活下來究竟有什麼意義呢?或許死瞭會更好一點。
事到如今,季凡靈隻是突然有點後悔。
後悔那天在籃球場上,她怎麼就一覺睡過去,沒能醒著,看著程嘉禮,好好打完那場籃球賽。
……
傅應呈結束線上會議,推開書房的門,疲倦地按瞭按太陽穴。
今天是dica展會最後一天,杜塞爾多夫和北宛有七個小時的時差,他因為私事先行回國,不會讓下屬將就自己的時間,再說熬夜對他來說也是傢常便飯。
次臥的門虛掩著。
傅應呈端著水杯路過時,側眸看瞭眼。
——她一貫晚上毫不設防,今天倒是知道關門。
傅應呈伸手,想順手把她的門關攏,指尖卻觸到門縫拂過的冷風,仿佛她房間的溫度要格外低些。
冷風裡夾著一絲幾不可察的煙味。
傅應呈眼眸微沉,輕輕推開一點門,愣住。
窗外是暗沉的夜,雲層後的月光稀薄如紙。
纖細的指尖挾著煙,火星安靜燃燒,純白的煙霧繚繞升起,順著細小的窗縫溜走。
巨大的窗前,女孩穿著寬大的睡衣,顯得格外單薄。
很淡的一個人。
好像伸手去抓,她就會變成風,順著煙霧一起消散。
隻有一點是鮮活的,真實的,刺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