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瞭幾秒。
傅應呈沉聲問:“剛剛喊你,怎麼不出聲?”
“啊,喊我瞭嗎?”季凡靈沖陽臺的方向擡瞭擡下巴,“我把鞋洗瞭,剛剛在曬鞋。”
“別的東西呢?”
“你說這些?”
季凡靈從次臥門背後的把手上,拎出一個裝著牙刷、發繩、筆芯和亂七八糟雜物的塑料袋,塑料袋上還用黑色水筆潦草寫瞭“季凡靈”三個字:
“我都裝起來瞭。”
高中的時候,傅應呈全校聞名的除瞭成績,就是潔癖。
高中男生大多過得都糙,動不動就打球瘋一身臭汗,隨地一躺,但傅應呈卻不一樣,身上總是幹幹凈凈。
當時暗戀他的女生私底下都說他像月亮,一塵不染,永遠高高在上。
高一校運動會,傅應呈拿瞭三千米長跑第一,甩瞭第二名整整半圈,走下跑道的時候,班上男生一口一個傅神牛逼傅神辛苦,亂哄哄地挪出一個看臺的座位,讓他坐。
明明累得夠嗆,少年瞥瞭眼佈滿灰塵的看臺,隻冷冷回瞭句:“不用,太髒。”
……
仿佛身上沾上污點,是什麼難以忍受的事情。
季凡靈考慮到在別人傢借住,入鄉隨俗,於是忙活一早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雖然她住在這。
但是,就好像完全不存在一樣!
這還不得,把他給,感動死。
……
傅應呈好像並沒有深受感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