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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隻有簡短的兩個字:“黃淘。”

是個人名。

“我查到瞭,那個黃淘十年前還是個大官兒呢。你猜猜,他是什麼官?”

“願聞其詳。”

林七雪道:“十年前,他是江南織造府的總織造。”

衛紀黎眸光一跳,等著他繼續說。

“當年十二繡樓為皇宮裡供貨,就是通過江南織造府送往的京城皇宮。而那黃淘,自從十二繡樓出事後,就被貶瞭,貶到瞭一個小縣當縣令。”

“說來也神奇,像他這樣一個被貶之人,大概一輩子都隻能待在那個地方瞭,但是,三年前,他被調到瞭束城當知縣,負責主修堤壩,束城那地方常年發洪水,三年前朝中不知是誰提瞭一嘴,說黃淘此人有修堤壩的經驗,於是他就被調派過去瞭。”

“這堤壩一修就是三年,眼看著馬上就要建好瞭,前段時間突發大洪,那些堤壩竟然被沖垮瞭,還淹死瞭不少村民。”

說到這裡,衛紀黎便知曉瞭,束城發大洪的事,朝中人盡皆知,陛下聖怒,正打算問責當地知縣與工部的人。這事發生的時候,他還未回京城,雖聽過,但不知那知縣的名字叫黃淘。

林七雪又說:“此事一出,黃淘自知有罪,竟是先一步逃跑瞭。你說既然那人給你的信上寫瞭黃淘的名字,有沒有可能他知道當年十二繡樓的事情?咱們要去尋人嗎?這會不會又是一個新的陷阱?”

他聽他講過元太醫府上的事,萬一這又是一個請君入甕的陷阱呢?

衛紀黎沉眉思忖:“被派去抓黃淘的,似乎是兵部的人。不管怎樣,咱們都得去找黃淘……”

花園裡,沈青杏用過早飯後就在園子裡散步,她還沒有好好地逛一逛這長平侯府,今日終於有瞭名正言順的身份。

一路上,府裡的下人們都會喚她一聲“夫人”。

遠遠的,她瞧見瞭管傢領著一個郎中離開,她立即大步跑瞭過去,攔住那人:“你剛剛去給大人看瞭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