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條街的時候,他望瞭一眼遠處的雲香樓。
日落之時,他趕在城門關上之前出瞭城,行瞭一裡路後,突然遭遇瞭偷襲。
他拔出長劍,與那不速之客的劍刃碰上,擦出“滋滋”的火花。
那人同樣一身黑衣,佈巾蒙臉,額前發絲飛揚,僅僅過瞭十幾招,他便知道此人武功不在下乘,兩人從地上打到瞭樹上,劍聲嗡鳴,落葉瀟瀟。
衛紀黎幾乎可以肯定,這人就是之前與他一同出現在元府的那人。
方子都給他瞭,他還想做甚?
他今夜沒心思與他纏鬥,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藏起來。
因為,他又發病瞭。
當年林守培給他下的毒名叫將死,聽這名字就知道,中瞭此毒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
這種毒每隔三個月就會發作一次,必須服下解藥,否則便會穿腸而死。
他一掌朝那黑衣人拍去,趁他落地之時,轉身跑走瞭。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來,離開長安時,杜德英給瞭他三顆解藥,此時裡面還剩兩顆。
他服用過解藥後,朝樹下墜瞭去,他以劍杵地,揉瞭揉暈眩的腦袋,隨後往著草叢裡走瞭去。
這個解藥不能立馬見效,需得過上一晚,才能恢複正常。
他在半人高的草叢內穿梭,前面是一片蘆葦蕩,他還未走過去,就看到瞭一個少女從蘆葦後的小徑走來。
在看到那少女的臉時,他渾身一僵,眼睫毛輕顫瞭一下。
“是……夢嗎?”
此地離長安上千裡路,她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可是那張臉,明明是她的臉。
沈青杏擡起眼來,與他對上,也是驚得停住瞭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