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名叫元固，在宮裡當瞭大半生的太醫，前幾年才告老還鄉，對於少年找上門來，其實他是困惑的。

“你是誰？說什麼？”他問。

少年一雙桃花眼被火光映照得妖冶，他細長的食指漫不經心地撥瞭一下火苗，說:“十二繡樓，這提醒已經夠明顯瞭吧？”

元固陡然一驚:“你……怎會問那樁案子？”

“好奇唄。究竟是誰想要謀害皇嗣呢。”

他不緊不慢的語氣跟個狐貍似的，聽得元固心裡毛骨悚然，“兇手不都已經找到瞭嗎？就是十二繡樓。你還問什麼？”

“程美人是怎麼小産的？”

“是穿瞭十二繡樓制的衣裳，衣衫上熏有能令人滑胎的香氣，導致的小産。”

這件事不算什麼秘密，皇宮裡很多人都知道。

“那香……你可還記得？”

“那麼久瞭，我怎麼可能還記得啊？”

“真不記得？”衛紀黎提劍逼問。

元固面色一白，往後躲去:“別……那樁案子都過去那麼久瞭，你查它做什麼？”

“不是跟你說瞭嗎？我好奇。”

“好奇心是最容易害死人的。那樁案子過後，陛下下瞭嚴令，禁止宮中任何人再議論，倘若多說一句，都會像十二繡樓的那些人一樣慘死。”

“可你現在已經不在皇宮瞭，你不說，我不說，誰又知道呢？”

“剛才……”元固猶豫道，“那些人，都是來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