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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快要熄滅瞭,沈月微轉瞭回去,繼續燒紙錢,回答:“一些無名英雄。”

衛紀黎聞言,眸光一沉,腳像灌瞭鉛一般,難以移動。

紙錢燃燒的白煙向空中飄蕩,仿佛那些枉死的冤魂,叫苦不疊。

他的眸沉進瞭黑漆漆的潭底,在那裡,仿佛看到瞭有人在向他招手。

他在沈月微身後站瞭很久,才轉身離開:“沈將軍慢慢祭奠吧,本官要繼續去捉賊瞭。”

就在他走瞭幾步後,沈月微突然喊住瞭他,“衛大人。”

他停下來,聽見他問:“高官厚祿,真的那麼令人向往嗎?”

衛紀黎不禁發出一聲笑,回道:“別人我不知道,但,這是我心向往之。”

言落,就舉步離去。

沈青杏沒聽見他們別的交談,但是卻聽見瞭這句對話,哥哥為何要問衛紀黎這樣的問題?

好奇怪啊。

她沒有去打擾哥哥祭奠,而是繞道而行,離開瞭這個片山,在快要走到城門口的時候,雨又下瞭起來,而她又遇見瞭衛紀黎。

不過,不止他一個人。

地上有一個人被他踩在瞭腳下,看衣著像是個地痞,而衛紀黎彎著腰,正在那人身上搜東西,很快就搜出來瞭一個荷包,裡面裝的是沉甸甸的銅板。

他的身後,還站著三個緹春司的侍衛,細雨綿綿,沒有盡頭,他們都沒有打傘,衛紀黎的發絲被雨淋濕,而他擡手掩唇咳瞭起來。

許是寒氣入瞭肺,他咳得很重,一時竟沒停下來。

雨幕中的他,格外的清瘦纖長,烏眉蹙起,臉色發白,咳的那兩聲,虛弱得像一朵顫顫的嬌花。

驀然間,她又想起瞭程佑安說的那個詞,俏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