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紀黎再次踏入瞭地牢之中,李知櫟被綁在鐵架上,這兩日,他什麼也不肯交代,嘴裡隻有一句話,“我爹會來救我的!”
衛紀黎聞言,倒也沒有逼他,隻是笑道:“那行,咱們就耗著,看他什麼時候來撈你。”
一連過去兩日,李知櫟也沒有見到任何動靜,他爹仿佛將他遺忘瞭一般,不止是他爹,太子也沒有動靜。
他終於開始慌瞭。
“衛紀黎,你不是要聽嗎?來,我告訴你。”
“那些失蹤的流民,有很多確實被運來瞭長安,不是我要運他們來,而是有人要買他們。”
“你想讓我供出那些人是誰,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個跑腿的。三年前,我從我爹那裡聽來瞭這樣一筆大生意,就親自下瞭柳州,去挑選年輕漂亮的少年,後來,我偷懶,既想掙這筆錢,又不想來回折騰,就將這事全權交給瞭柳州知府林守培,還把令牌交給瞭他。”
“誰知道今年會出事,有人竟然寫下瞭血書,交到瞭衙門,甚至還驚動瞭緹春司。我就是個跑腿的,我爹也隻是幫其他人的忙,那些流民在外面風餐露宿,說不定下一頓就死瞭,可他們來瞭長安,錦衣玉食,難道不比在外流浪得好?”
衛紀黎聽瞭此話,像是聽到瞭什麼笑話一般,張口大笑瞭起來:“頭一次聽人把私販人口說得這麼好聽的,陛下早就下達過指令,戰事周邊的州府需安頓好流民,可是,你們卻把流民當作物件一樣售賣,還是賣給那些擁有特殊癖好的達官貴人,你知不知道那個寫下血書的少年今年才十六歲,可是,他已經不知道患瞭多久的花柳瞭!”
大昭民風開放,越來越多的人覺得男男之風新奇,想要躍躍欲試,尤其是達官貴人,奇怪的癖好一個比一個多。
長安城處於天子腳下,天子極其厭惡男風,南風館全被禁瞭,那些貴人們心裡又癢癢,沒辦法就想出瞭這麼一條路子,把南邊的流民弄到長安來,供他們玩樂。
“李知櫟,我瞧你一點也不知悔改,等案子一瞭,我便把你賣進江南最有名的南風樓去,如何?”
“衛紀黎!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