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紀黎下一個故事倒是不可怕瞭。
“昭平十五年,有一個窮秀才在我們這兒待瞭一個月,聽說他春闈落第瞭,之後便一直頹廢不振,整日以酒作樂,偏偏我們這裡有個小子喜歡他,倒貼也願意,每天還鼓舞他,讓他不要荒廢,明年一定會中舉的。但是呢,一個月後,那秀才就被傢裡人接回去瞭,沒過多久,和一個女子成親瞭。”
“成親?”沈青杏訝道。
“是啊,你說……薄不薄情?”
她點點頭。
衛紀黎繼續說起瞭下一個故事,他口中的故事,對她來說都是新奇的,她聽得津津有味。
時間如水一般流逝,不知講瞭多少個故事後,隔壁房間傳出來瞭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手中的茶杯差點驚掉,水漬濺濕瞭她的裙擺。
對面的少年問:“還聽嗎?”
“聽。”
可是,她卻沒辦法用心聆聽瞭。
隔壁的聲音太大瞭,總是往她耳朵裡鉆,那些靡靡之音透過墻壁傳過來,像是一團火在她周身烤,烤得她渾身難耐。
又講瞭幾個故事後,對面的少年將茶盞放下,“不講瞭。”
他往床榻上一躺,提醒她道:“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天亮瞭。”
那話的意思仿佛在說:你隻有一個時辰可以辦正事瞭。
沈青杏瞧瞭一眼窗外,天還昏昏暗的,但很快今夜就要熬完瞭。
她不由得舒瞭一口氣,她的曙光就要來臨瞭。
她向對面的少年看去,隻見他平躺於床上,眼裡縈繞著紅血絲,看起來像是熬夜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