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不是一個人美心善的主,她的原則是有仇當場報,報不瞭也要記一輩子,找時機給對方一擊斃命!既然此刻找不到季明,那她至少也得在季明這裡收取點補償!
月色如水,照得大地一片銀白。夏雲瀾借著月光,將季明的薄被鋪在地上,然後開始瞭她的搜刮行動。她不客氣地將房間裡的陶瓷玉器、金銀珠寶一掃而空,甚至連那支已經用得半禿的毛筆都沒放過。床底下的十幾根金條也被她搜出,塞進瞭用被子做成的臨時包袱裡。
看著被搜刮得一片狼藉的屋子,夏雲瀾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快感。但她並沒有就此停手,又轉戰到側屋的廚房,將裡面的鍋碗瓢盆、肉菜蛋魚全部打包帶走。這一夜,她就像一隻蝗蟲,過境之處、寸草不生。
搜刮完畢後,心情舒暢瞭許多的夏雲瀾哼著歌,駕著黑風朝雲虎山奔去。然而,當她遙遙望見雲虎山時,卻發現山上似乎有淡淡的煙氣飄出。
是有誰傢在做飯嗎?
夏雲瀾心中一緊,疑惑地搖瞭搖頭。隨著她的靠近,煙氣越來越重,甚至還能看到淡淡的火光。她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兩腳朝馬肚子一碰:“黑風,快一點!”
黑風感受到她語氣中的急切,速度立刻加快瞭許多。
“駕、駕!”
夏雲瀾不斷揮舞韁繩,催促著黑風加速前進。望著那越來越厚重的濃煙,她的心情也越發沉重。
終於,當她看清雲虎寨的那一刻,她的臉色瞬間慘白。寨門口那座木哨塔已經被燒毀跌落,隻剩下幾根殘木還在燃燒。夏雲瀾跌跌撞撞地下馬,朝前走去。黑風跟在她身邊,用頭拱瞭拱她的肚子,試圖穩住她的身形。
“黑風。”女孩兒轉過頭來,淚水滴滴答答地墜落而下,聲音哽咽,“黑風,我沒有傢瞭,我又沒有傢瞭。”
黑風雖然聽不懂她的話語,但卻能感受到她的悲傷。它嘶鳴一聲,仿佛在安慰她一般。夏雲瀾緊緊地抱住黑風的脖子,淚水洶湧而出。
許久後,夏雲瀾才從巨大的打擊中緩過神來。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一咬牙說道:“黑風,我要進去看看!”她心存希望,要是要是有人能活著,要是有人能活著
黑風疑惑地望著她,呼出重重的氣息,似乎在詢問她的原因,又似乎是什麼都沒聽懂。
夏雲瀾擡步,堅定地向前邁去。黑風跟在她身後,慢慢地朝那處它本能地感到恐懼的地方走去。
眼前的場景如同噩夢般慘烈,原本開闊幹凈的壩子此時已經亂作一團,火焰將屍體燒毀,部分人還能看清面容,而部分人卻已無法辨認。
“宗叔!”夏雲瀾的餘光掃到瞭一個人影,她猛地沖瞭過去,伸出手顫顫巍巍地將對方扶瞭起來。然而,當她觸碰到王大宗冰冷的手時,心中的希望瞬間破滅。
“叮當!”王大宗手中的武器猛地落下,砸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夏雲瀾的眼淚滑落,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淚水。
宗叔,那個總是和藹可親的鐵匠,如今卻靜靜地躺在這裡,再也無法揮舞他的大錘,再也無法打造他最心愛的刀劍瞭。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夏雲瀾仿佛又回到瞭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她推開王大宗的屋門,脆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宗叔,宗叔!”
宗叔的屋子很大,裡面堆滿瞭各種刀劍和盔甲。作為山寨裡唯一的鐵匠,他每日都在琢磨著如何打造更加強力的武器。
王大宗停下手中揮舞的大錘,看向門口的她,和藹一笑:“是雲丫頭啊?找叔有什麼事兒啊?!”
夏雲瀾伸出手,展開瞭手中的短刀,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叔,這刀不太好用,你幫我重新打一把唄?”
王大宗疑惑地從她手中拿起短刀,用手一劃,指尖湧出幾顆血珠:“這不是很鋒利嗎?哪裡不好用。”
“太短瞭。”夏雲瀾回憶瞭下昨夜的戰鬥,如實說道。
王大宗笑瞭,將短刀放回瞭她的手中:“行,叔給你打一把長的。你看看想要哪一種。”說著他指瞭指墻上掛著的一排武器,面容很是寵溺。
那一天,夏雲瀾在王大宗的屋子裡待瞭很久很久。她認識的古武器並不多,她隻能一把武器一把武器地取下來,一邊詢問王大宗的用法,一把嘗試著揮舞。當試到那把長劍時,她的眼睛亮瞭起來,這很像她後世用過的軍刀,十分順手。
“就這個!我喜歡這個!”心情的歡喜連帶著她的動作神情也稚氣瞭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