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魔鬼的聲音依舊在持續,沒有停歇的意思:“爆衣狂,不要臉。”
異族頭領的眼中紅芒閃爍,被夏雲瀾的言辭深深刺激。他手中的彎刀揮舞得越發猛烈,試圖讓夏雲瀾付出代價。然而,夏雲瀾眼神靈動,腳步雖然踉蹌,卻總能巧妙地躲避過他的鋒芒。
異族頭領大笑一聲,攻勢更加淩厲。鮮血四散,他的彎刀無情地劃過一個個異族人的身體,他們甚至來不及反應,便倒在瞭血泊之中。此時的異族頭領仿佛戰神降臨,又如同墜入凡間的惡魔,無人可擋。
而夏雲瀾,這個引發惡魔般狂暴的少女,卻始終保持著冷靜。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異族頭領,唇角微勾,腳步跌跌撞撞,不時發出痛呼聲,引誘著對方繼續朝她攻擊。
全神貫註地攻擊著少女的異族頭領絲毫沒有發現,他的彎刀已經朝向瞭自己的隊友。身後,充斥著那些異族人的憤怒與驚恐的呼喊,似是要喚醒他的理智。
夏雲瀾挑眉,眼見異族頭領眼中的紅光逐漸淡去,她朝著不遠處的藍皓大喝一聲:“把你的劍給我!”藍皓沒有絲毫猶豫,一腳踢開瞭朝自己攻擊而來的一個異族人,隨後將長劍扔向瞭夏雲瀾。
夏雲瀾穩穩地接住瞭長劍,揮瞭揮,倒是十分順手。她看向異族頭領,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你對我做瞭什麼!”異族頭領看著重傷或陣亡的己方人員,終於從他們的異族語中聽出瞭事情的起因經過。他憤怒地瞪向夏雲瀾,質問道。
夏雲瀾攤手,一臉無辜:“我什麼也沒做。”她的回答顯然無法讓異族頭領信服,他怒吼一聲,朝著夏雲瀾猛烈攻擊而來:“卑鄙的傢夥!”
夏雲瀾冷笑一聲,手中長劍迎瞭上去。這一次,她穩穩當當地擋住瞭異族頭領的攻勢,甚至力量都似乎與他勢均力敵。“我做沒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在鮮血中走出來的人,可是很容易被內心的欲望蒙蔽住雙眼的。”
就如同她一般。
異族頭領雖然口中不信,但握刀的手卻微微顫動,顯然內心也受到瞭不小的觸動。夏雲瀾手中長劍快速變換著招式,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從這位頭領毫不留情地讓手下來她這裡送死的時候起,她就發現,這個人缺少瞭提防與恐懼之心。這樣一個驕傲自滿的人,自是不會容許他人置喙。
所以她少有與他正面交鋒,而是不斷磨滅他的意志,讓他心中不斷湧起煩躁的情緒。隨後她再用語言一激,果然讓他陷入瞭魔怔。也慶幸他會說中原話,不然還真得讓她用手指挑釁瞭。
萬一這個朝代的人看不懂,那可就尷尬瞭。
當長劍輕輕搭在異族頭領的喉嚨上時,一切抵抗都戛然而止。異族頭領露出慘笑,隨後身體突然前傾,竟是選擇瞭自刎。而損失慘重的異族隊伍被繳獲,然而除瞭那位已死的頭領,竟無一人會說中原話。
戰鬥結束後,藍皓走到夏雲瀾身邊,輕聲開口:“我要帶他們走。”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今日,是我對不起你們。”
夏雲瀾沒有反駁,隻是默默將手中的劍塞回藍皓的懷裡,淡淡地說:“以後都別出現瞭。”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疲憊和無奈。
藍皓苦笑點頭,隨後朝天空放出一顆信號彈。片刻之後,林間傳來窸窣之聲,由遠及近,是他的隊伍來接應瞭。夏雲瀾沒有理會這些,而是轉身朝前走去,她要去查看傷亡情況,去安慰那些失去親人的同胞。
盡管這場戰鬥是他們勝利瞭,但勝利的代價是慘重的。夏雲瀾心口的疼痛仿佛被一塊大石頭壓著,讓她喘不過氣來。她走到父親夏東豪身邊,看著他正忙碌地將一名死者擡到一旁擺放。
“父親,傷亡如何?”夏雲瀾的聲音有些顫抖。
夏東豪摸瞭摸她的頭發,盡管滿臉悲戚,卻仍然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你還小,這些由父親來處理。”他試圖安慰女兒,但眼中的淚花卻出賣瞭他內心的悲痛。
夏雲瀾抿緊嘴唇,沒有說話。她大步朝前邁去,開始幫忙處理傷亡人員。還活著的人被送到會議廳由劉大夫醫治;而沒活著的人則被依次擺放在外面等待著安葬。
整個過程中沒有人悲呼痛哭也沒有人說話,安靜得可怕。這種沉默的氛圍讓每個人的心情都更加沉重。
與此同時,藍皓的隊伍也到瞭,跟隨著他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切。霍尚奇怪地問:“將軍他們這是怎麼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