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現在寄人籬下,說太多與問太多總是容易犯錯。
春柳為覃檀拿來瞭換洗的衣物,服侍覃檀換上。
“王爺今日入宮去瞭,要晚些時候回來,姑娘是否需要先用晚膳?”春柳溫聲詢問,對覃檀的態度不像賓客,倒像是府中的女主人。
“我還不餓,就先一起等王爺回來吧。”
窗外的雪還在下,院內的梅花落滿頭,覃檀起身朝著窗前走去。
春柳跟在覃檀的身側,怕她冷著,連忙將狐皮裘披到覃檀的身上,又將手爐塞進覃檀手中,“姑娘今日受瞭凍,身子還未緩過來,不宜在窗前站立太久。”
“放心,我沒那麼嬌氣,”覃檀知道春柳是在關心她,隻淡然一笑,“這手爐還挺暖。”又問,“春柳,你今年多大瞭?”
“二八。”春柳如實回。
“十六歲,”覃檀感慨,“還是個小孩子呢。”
春柳不語。
窗外起瞭風,覃檀下意識地裹瞭裹身上的狐裘。
“姑娘回屋吧。”
覃檀低聲應瞭聲,轉身往內走去,春柳闔上窗才同覃檀往內走。
覃檀坐到貴妃榻上,傾身側躺,單手撐起太陽穴,閉上雙眸,認真思酌今日所發生的事情。
從入春開始,覃檀便一直做一場夢。
夢裡的她披散著墨色的長發,身著一條白色的吊帶裙,光著腳向一座一望無際的橋爬去。
她爬瞭許久許久卻怎樣都爬不到頭。
明明近在咫尺卻又像是在天涯海角。
她擡眸望向橋的盡頭,試圖將其看穿。
可她什麼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