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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武器司的活不忙,他特意向師父告瞭假,求瞭出軍奴營的牌子,上街到藥房買瞭治療凍瘡的藥膏。

走在涼州城的大街上,莫名心頭感到焦躁和不安,裴佑安加快瞭腳步,原本打算去鋪子裡面給師父打兩盅酒的計劃都取消瞭,快步回到傢中。

不敢想象,如果他遲一步回來,後果會是怎樣。

方才,他真的恨不得殺瞭幾個畜牲,如果不是柳怡湘攔著,三個畜牲已經身首異處。

但,他們死瞭,他和柳怡湘難逃死刑。

軍奴殺瞭士兵,無論怎樣,他都必死無疑,如今三個人估計先跑回去穿褲子瞭,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矮個子的男人他認識,之前在石山上采石的監工,心眼極小,非常記仇,看底下的人不順眼都直接拿鞭子抽。

他剛去采石兩天就同矮子發生瞭沖突,特意刁難他。

可他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貪財,涼州的采石場都握在北地駐軍的手中,掌管石場的烏千戶跟涼州的商人勾結,將石材的重量報低,以低價賣給商人,賺取差價。

明面上做事的都是矮子,出瞭事兒烏千戶可以推到矮子身上。

撈點油水不足為奇,上下皆知,隻要做得不過分沒人會追究。

吃利的不會是烏千戶一人。

滿臉橫肉的畜牲聽說是烏千戶的侄子,在軍中謀瞭一份閑差兒,今天的事情,八成是矮子為瞭討好巴結,慫恿著過來。

三個畜牲都傷瞭不輕,估計現在正在領人來的路上,要怎麼解決眼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