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托吉知道趙成是默許瞭,立馬招呼弟兄們卸東西,不忘叮囑他們小聲點。
衙役和犯人住在驛站的二樓,木托吉一行人住在一樓,方便看管貨物,兩方人馬都刻意不走動,留宿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錯開時間出發,互不幹擾。
半夜,氣溫驟降,萬物沉寂,柳怡湘熟練地在裴佑安的懷中找個舒服的姿勢,相依而眠,屋內的人陷入沉睡中。
唯有守夜的趙成雙手交叉,搬瞭張椅子坐在墻角,背靠著墻壁,瞇著眼小憩,隨身的佩刀立在身旁。
樓下的木托吉罕見地失眠瞭,躺在簡易地床榻上翻來覆去,心中的不安驅散不掉。
他生於草原,長於草原,與牛羊等動物為伴,對與危險有著狼一般敏銳的直覺。不安的感覺與狼群夜晚襲擊羊群的感覺及其相似。
木托吉搖醒瞭身邊熟睡的桑塔,桑塔迷蒙著眼,不解地看向木托吉,木托吉皺著眉頭,眼中是警覺和不安。
桑塔立刻意識到瞭木托吉的擔憂,他跟隨木托吉走商多年,木托吉的直覺和謹慎多次化險為夷。
他輕聲裹上外衣,拿上匕首,跟著木托吉的腳步貼在門後面,屏住呼吸,俯身,耳朵貼著地面,仔細聽是否有動靜傳來。
今夜格外安靜,連風都停下瞭腳步,黑幕中一小隊人疾速逼近驛站,他們目標明確,行進的速度很快,奇怪的是落下的腳步極輕,留下一個個腳印,昭示著他們來過的痕跡。
身手利落地翻過院墻,默契地分為兩隊,一對直奔馬廄而去,一對進瞭客棧。
直到這時,桑塔才聽到動靜,臉色不好,“他們已經進來瞭,大概有五六個人,都是練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