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顧及其他,唯有將全身的氣力調動起來集中在到達北地的路上,活下去。
他們眼神空洞,冷漠、麻木,對前路的漠然,但其中夾雜著堅定,以及背後隱藏地細微的希望。
或許到瞭北地是一個新的開始。
至少活下去瞭,不是嗎
與之不同的是,裴佑安從始至終都有一種淡然,似乎早已有瞭準備,活著也好,死瞭也罷,他都不在意。
柳怡湘或多或少發覺到瞭他的不在意,他應該是還沒有從父親去世的巨大打擊,和從人人巴結羨慕的裴府獨子到下獄流放的犯人的落差中緩過來。
吃瞭一頓糙米粥,就著小盤的鹹菜,他們開始新一天的路程。
沒有油水下肚,柳怡湘總覺得肚子空空的,沒有吃飽。
後面的三個月裡她會無比懷念今天的飯菜……
第 18 章
行至四月,冰雪消融,枝頭上冒出瞭綠芽,天地間不再是白茫茫一片,淩冽的北風也不再吹得人牙齒打架,瑟瑟發抖。
從京城到北地的路程走瞭大半,眼見,不到半月他們就可以到達北地。
可是,流放的隊伍裡面少瞭三個人。
離開驛站後,越往北走越荒涼,一開始的白粥小菜原是奢侈,到瞭後面,糙米都吃不飽,一天天地都是餓著肚子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