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怡湘將馬交給瞭店小二,在門口抖瞭半天的鬥篷才將上面的沙石抖落得七七八八,嘴巴裡面進瞭沙石,沙礫摩擦著後面嘴巴裡面的黏膜,吐瞭好幾次才吐幹凈。
“這位小姐是要自己住一間客房嗎?”驛站的掌櫃疑惑,這姑娘跟著流放的隊伍,身上沒有穿囚衣也沒有戴著鐐銬,穿著打扮也不像是犯人。
但是誰傢的好女兒會跟著流放的隊伍?
“我睡在我相公旁邊。”柳怡湘拉著裴佑安的胳膊說道。
第 17 章
裴佑安嫌棄地將柳怡湘的手撥開,掌櫃的打量眼前的兩人,立馬瞭然,“我懂!我懂!”
姑娘有情義,心上人流放瞭,不遠萬裡追隨。
裴佑安知掌櫃定是誤會瞭,瞟瞭眼柳怡湘,眼中有幾分無奈,但也任由掌櫃誤會。
柳怡湘可不敢自己住一間房,衣服裡面縫瞭錢,整個驛站除瞭負責灑掃的小丫頭就她一個女的,晚上若是有人圖謀不軌怎麼辦?
趙成等衙役睡在上面的客房,一衆犯人安排在一樓的大通鋪,每一個時辰換一個衙役值守。
驛站的掌櫃是個有心的,房間裡面兩側用木板搭瞭床,下面墊著幹草,上面鋪著被褥,簡陋但是收拾得很幹凈,沒有異味。
奈何外面的風實在是大,門窗抵擋不住大風,風一下又一下地拍擊,門窗不斷晃動,似乎下一秒就會破門而入。
呼嘯的風聲和門板的晃動聲音交織在一起,刺激著耳膜,寒氣從門縫窗戶縫隙漏進來,呼吸間白色的霧氣彌漫在空氣中。
柳怡湘蜷縮身體,面對著斑駁的墻面,整個人裹著像團子一樣縮在角落,還是凍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