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怡湘氣得笑出聲,她的餅畫得可真大。
回京?
裴傢犯的是謀逆,皇帝容得下他?
沒有霍傢他連命都保不住。
為瞭自己的前途,柳傢夫婦是非要將她往火坑裡推瞭。
“夫人,怡湘雖然是閨閣中的女子,沒見過什麼市面,但是從書中和他人口中也知道北地是個什麼光景,此去恐怕連命都沒瞭,要這些金銀有何用處?”
柳夫人見她軟硬不吃,收回瞭臉上的笑,不屑地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柳怡湘松開握緊的拳頭,肩膀耷拉下來,盯著面前雍容華貴的婦人,生出無力和絕望感,第一次真切地感受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悲哀。
胸口好似壓瞭千噸的石頭喘不過氣,黑暗籠罩她的天地,她想狠狠地將面前的箱子砸在她的臉上。
可是她不能,她連為自己爭取權益的資格都沒有。
“夫人就不怕我自盡嗎?”
柳夫人啞然失笑,旁邊的劉嬤嬤也露出瞭鄙夷的目光,仿佛她說的是什麼笑話一般。
“你別忘瞭生你的秋娘和從小服侍你的小紅,你大可以一條白綾上吊自盡,秋姨娘和小紅的身契在我手上,你一走我就賣給人伢子。”
柳夫人尖銳的話語猶如毒蠍,咬傷一口,傷口不大,卻很致命。
柳怡湘一驚,擡眼看向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