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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皇貴妃鬥瞭二十餘年,如今也該有個瞭解瞭。

百年後她也有臉去見九泉之下的海棠。

第 8 章

圓月高懸空中,江中眩暈著月光,寒風陣陣,兩岸人煙稀少,江中卻是熱鬧,畫舫縱橫,悠揚的笛聲中夾著吱吱的胡琴聲。

畫舫掛著紅紅的燈籠,厚厚的毛氈簾後面人聲不斷,搭建的高臺上,舞女隔著面紗,衣裙輕薄,隨著靡靡之音,妖嬈的身子扭動,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勾人心懷。

“怎麼樣,裴兄?”劉世安拿起酒杯,眼神曖昧,“我專門從涼州找來的妞,有胡人血統,胸大腿長,長得還白,別有一番滋味。”

裴佑安沒有搭話,旁邊坐著的刑部尚書之子鄭玉成豎起拇指,道:“劉世安,你小子厲害,安排的妞兒夠辣。”

尋常見到的女子或是溫婉秀麗,又或是嬌媚可人,如今見到異域舞姬,五官立體,身姿曼妙,輕紗遮面,赤足踩地,舞步流轉間,手腳上系的小巧精致的鈴鐺叮鈴作響,不時一個眉眼拋來,性感撩人。

裴佑安一口飲盡杯中的酒,背靠著太師椅,雙腿搭在矮凳上,姿態慵懶,一旁的劉世安有眼色,馬上斟滿酒。

臺上的領舞媚眼如絲,視線對上下面坐著的俊美貴氣的小公子,舞步回轉間,眼神纏綿。

他看到裴佑安嘴角揚起的笑,知道他此次獻寶是對瞭裴小公子的口味,不枉他幸幸苦苦從涼州挑人,再找人調教瞭半年送到裴佑安的面前。

比不上裴公子的傢世,劉世安算是世傢子弟出身,不過是旁支,他不擅長做學問,倒是喜愛做生意,不過幾年,依靠著主傢和圓滑的性格在京城是混的風生水起。士農工商,那些世傢子弟自然是看不上他一個做生意的,他花瞭大筆的金銀珠寶、字畫古董,方能跟這些公子哥搭上一兩句話。

裴佑安跟那些一心走仕途的高門公子不同,他一門心思都在吃喝玩樂上,又有一個身居高位的老爹,極有可能繼位的遠房表哥,隻要同他打好關系,就能接觸核心的世傢子弟,他必然是會官運亨通、財源廣進。

領舞的舞姬接受到劉世安的暗示,扭著腰漫步下臺,高開叉的裙邊露出白皙的長腿,手指從桌上的果盤中捏起一顆葡萄,扶著椅背,傾身送到裴佑安唇邊,從他的角度,舞姬白嫩高聳的胸脯一覽無餘。

畫舫來客,無論官職大小,富貴與否,沾滿瞭酒色財氣,色迷迷地盯著,眼前的公子,生得極好的相貌,貴氣風流,若是春宵一度,她是不吃虧的。

周遭響起瞭起哄的聲音。

他下意思含住瞭那顆葡萄,甜蜜的汁水在口中炸開,手摟向纖細的腰肢,下一秒,舞姬避開,轉身,留下嫵媚風情的笑容,上臺繼續隨著樂曲舞動。

裴佑安眼睛瞇起,舞姬勾起瞭他的興致。可惜不能收入房中,親爹要是知道他收瞭異域舞姬非得打斷他的腿。

“剛才那個舞姬是水洛,這批人裡面屬她最出類拔萃,容貌身材都是頂尖的。”劉世安揣摩裴公子的心思,“水洛姑娘是專門留給公子您的,任何時候公子需要,水洛都在畫舫候著。”

裴佑安向劉世安舉酒,一飲而盡,劉世安臉上都笑出褶子。

裴佑安今晚估計是要宿在這裡瞭,站在一旁的小廝長平記得火燒眉毛,這都什麼時辰瞭,明天一大早公子還要同老爺一同去柳府,萬一出瞭什麼岔子,老爺肯定會大發雷霆。

可眼下公子興致正濃,饒瞭公子的雅興,會惹公子不快,糾結是得罪老爺還是公子,長平咬咬牙,低下頭提醒到:“公子,時候不早瞭,明兒一大早您和老爺還要去柳府納征呢。”

一聽到他親爹,裴佑安的臉就冷下來瞭。

劉世安向身邊的服侍的人低聲吩咐瞭幾句話,不一會兒,進來兩個美豔的女子,一上來就拉著長平到後面的小桌上坐下。

“誒誒,你們幹什麼……”長平縮手縮腳,躲避著女子的拉扯,可惜那兩個女子在風月場中多年,長平哪裡是她們的對手,隻好向公子求救,“公子,公子。”

劉世安說道:“長平是公子身邊的人,我劉某不能慢怠,春花、秋月,你們兩個好好招待長平,讓他玩得盡興、玩得開心。”

春花、秋月分坐長平左右,不由分地往長平嘴裡喂酒,很快酒壺就見底,長平招架不住,兩腮酡紅,眼生迷離,嘴裡不忘念叨“公子,柳府,要早起,老爺會生氣。”

一曲舞畢,新曲響起,臺上的舞姬紛紛下場,伺候在臺下的公子哥左右,臺上換上瞭另外的舞姬跳水袖舞,水洛依偎在裴佑安身上,柔弱無骨,嬌聲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