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柳老爺不僅好女色,而且好官名,此生追尋不過是女人和升官,為瞭有更多的財富支持,娶瞭富商之女柳夫人。這樣一來他不僅有有錢的嶽丈傢做後盾,柳夫人出身商賈之傢,地位自然低人一等,不敢幹涉他的事情。
柳老爺常年夢想著升官,卻在通州這個小地方當瞭多年的縣令沒得升遷,他禮也送瞭,上下關系都打點瞭,任期上也沒出過什麼差錯,但就是升不上去。
直到去年裴首輔進諫觸怒君上被貶官到瞭通州,所有人都認為他沒有翻身的機會或者是礙於形勢不敢與他有過多的牽扯。唯有柳老爺看到瞭多年以來求而不得的升遷機會,努力與裴首輔搭上話,將裴首輔的生活安排得妥妥當當,甚至不惜豁出老臉拜入他門下,喊不過大他幾歲的裴首輔做老師。
他賭的就是裴首輔在官場中沉浮多年,所建立的人脈和影響力不會就此消失,官複原職隻是時間問題,那麼多年他都等瞭,不在乎一時半刻。
幸運的是他賭對瞭,僅僅過瞭一年,裴首輔就官複原職,順帶的,柳老爺多年的辛苦努力得到瞭回報,連升兩級升到京城中做瞭五品官。
不枉他多年耗費心力培養他的長女柳沐湘,在他的多番努力下與裴首輔結瞭親傢,
可見,攀上裴大人,他以後必定會仕途順暢、官運亨通。
柳老爺現在是做夢都會笑醒。
炭火盆中燃的炭火冒的白煙逐漸積累,小紅跑去推開半開的窗戶,又扇瞭幾下煙,屋子中的視野逐漸清晰。
不知是想到什麼,小紅略帶興奮地問道:“小姐,你說如今老爺升瞭官,又跟裴大人結瞭親,是不是會賺很多銀子啊?這樣我們每月領的份例會不會多一些?”
她不想整日燒這老是冒煙的炭火,一會子就得去開一下窗散煙,剛剛暖和起來就被窗外的涼風吹冷瞭。小姐隻有一件稍厚一點的襖子,更不用說她這個小丫鬟瞭,穿著不保暖的棉襖,還得每天出去幹活,冷的手腳都生瞭凍瘡。
好在跟瞭小姐,小姐心善,賣瞭自己的繡品還給自己買治療凍瘡的藥。
柳怡湘無奈地搖瞭搖頭,“我們剛搬來京城不久,置辦瞭宅子,老爺剛上任裡外需要打點,姐姐幾個月後辦婚事,裴公子傢世顯赫,我們這肯定不能太寒磣,嫁妝婚宴酒席這些要花上不少的銀子,這樣的日子肯定還要過好長一段時間。”
見小紅的興致馬上低下去,柳怡湘安慰道:“等我繡好瞭這一批繡品,我拿去外面換銀子就可以去買好炭,到時我再去悄悄買點棉花回來做棉衣,冬天就不會冷瞭。”
京城在北,通州在南,所以她們都沒有備有厚的衣服,一入冬,以前在通州的厚衣服馬上就不夠用瞭,不知是柳夫人有意還是無意的將她們丟在小院子裡就沒理會過她們。管炭火、吃食的婆子都是看人下菜碟,她和秋姨娘不受重視自然是不會善待她們,克扣份例是常有的事情。
每次婆子過分瞭,柳怡湘忍不住想去吵一架都被秋姨娘攔住,叫她忍忍,忍忍就好。
秋姨娘可知就是她過於軟弱,在女兒高燒不退的時候仍舊不肯拼一把去找柳老爺幫忙,原本的柳怡湘才會沒得到及時的醫治病逝的。
有時柳怡湘看著隻求平淡過日的秋姨娘真的是又氣又恨,穿過來時她不過十一二歲,缺穿少衣,經常被下人欺負,秋姨娘隻會叫她不要惹事。她隻好想各種法子賺錢,方才過得好一些。
不過,她是原主的親娘,應該也是原主世上為數不多在乎的人瞭,不管如何,她柳怡湘都必須照顧好秋姨娘,不然,她於心不安。
柳夫人不愧是出身商賈傢庭,算賬理傢的一把好手,管著府中上下上百號人的吃穿,其實大都是從她的嫁妝裡出的。所以後宅打理得如何,隻要不觸碰老爺的新歡,老爺都不會過問,因此,後宅的大小事情都掌握在柳夫人手中。
對於那些她喜歡的,看的順眼的,就大方些,那些討人厭的,比如秋姨娘她們這個院子的,保證她們不餓死,留個體面而已。
因此,府中上下實際上最聽的是柳夫人的話。
柳夫人的親生女兒柳沐湘就要出嫁瞭,她是既高興又擔憂,高興的是裴傢傢大業大,隻有裴佑安一個獨子,上面沒有婆婆管,進瞭門就是當傢主母,榮華富貴享不盡。擔憂的是嫁的是裴佑安,有名的紈絝子弟,是個沒出息的。
她想到瞭對策,認真囑咐女兒:“沐湘,你嫁到裴傢一定不能掉以輕心,做女人的服侍好夫君,外面的鶯鶯燕燕你不用擔心,隻要你拿捏住你夫君的心,坐穩主母的位置,那些人就翻不出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