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臺下的好友求助,誰曾想,那幾個狐朋狗友居然也示意他不要他下臺。
他們是想幫裴佑安的,但是雙拳難敵四腳,臺下好說也有上百人,萬一裴佑安下來,按照那些人的興奮勁撕瞭他的衣服,事情就鬧大瞭,現在站在臺上還安全些。
再不濟也是受些言語上的侮辱。
臺下的聲浪一波接著一波,裴佑安的臉色愈發難看,目露兇光,怒氣上頭。
好,你們不是要看花魁嗎,我讓你們看。
他開始打砸臺上的物品,勢必要拆瞭這個臺子,看他們還看什麼看。
臺下的老鴇急瞭,趕忙派打手上前阻止,裴佑安怒氣上瞭頭,見人就打,打鬥中還扯壞瞭衣裳,見到瓷白的肌膚,臺下的驚呼聲更大瞭。
同他來的朋友害怕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急忙找老鴇表明身份,老鴇將信將疑,見他們穿著打扮不像是尋常人傢,擔心惹上麻煩,趕緊上臺維持場面,請出真正的“花魁”。
衆人見瞭如此姿色,見現在上臺的女子相貌遠不如剛才那位,噓聲一片。
事後,不知是誰走漏瞭消息,這件事情傳遍瞭大街小巷,都說裴佑安生得貌美非常,見之難忘,乃京城第一美人。
更有好色之徒在裴府外等候,隻為一睹裴佑安的真容。
“裴美人”的稱號響遍瞭京城。
南風館中竟有人模仿起瞭那日他的言談舉止、穿著打扮,風靡一時。
裴首輔聽聞此事後打瞭裴佑安一頓,不許他再出門鬼混。裴佑安被禁足月餘後一氣之下去瞭舅舅的軍營中,一呆就是半年,曬得皮膚黝黑,見到有人叫他“裴美人”的就揍得他鼻青臉腫,時間一長,才無人敢再拿那件事情打趣他。
至此,他再也不踏入青樓半步。
柳怡湘初次聽聞此事是剛來京城之時去繡莊找活幹,路過茶館喝茶,聽到說書人說書有趣,聽瞭幾句,當然故事中並沒有提及裴佑安的名字,用的是其他的假名,她是聽隔壁桌的人談論才知道故事的主人公是有真實原型的。
一時好奇心起,想瞧瞧衆人口中如花似玉的裴公子是否真的有那麼好看。
小紅搖搖頭,說道:“今天上門隻有裴傢的老爺,裴公子比沒有來。不過,裴傢老爺長得就很好,想來,裴公子若是隨瞭他爹爹定是長得好看。”
“裴傢老爺都快五十歲的人瞭,還看得出好看不好看啊?”
“裴老爺竟然快五十瞭?”小紅驚訝道,“我還以為他才三十出頭,裴傢老爺續著長長的胡子,相貌十分俊朗,看上去比老爺的年紀還要小。”
裴老爺年輕時連中三元,踏入官場後如魚得水,步步高升,坐上瞭本朝文官的最高位,令人不解的是他年近三十瞭還未娶親,任憑上門的媒人踏破瞭門檻依舊是獨身一人。或許是為瞭平歇京中的風言風語他在三十歲以後終於娶瞭一直仰慕他的霍老將軍的幼女,後來也不納妾,唯有裴佑安一個獨子,原配去世後也不曾續弦。
京中都說裴傢夫妻伉儷情深,嘆裴首輔此生專情一人,沒多生幾個孩子,隻有裴佑安一個不成器的孩子,可惜瞭驚才豔絕的裴首輔無人可繼。
說起她的親爹柳老爺就不同,應該算不上是親爹,因為她是穿越過來的,真正的柳怡湘早已死在他任通州縣令的一個無關緊要的晚上,死於感冒發燒引起的肺炎。
柳老爺雖然其貌不揚,但是好女色,尤其是貌美的女人,妻子小妾加上通房竟然有十人之多。她剛穿來時單單認她的九個兄弟姐妹和好幾個姨娘就花瞭好一通功夫。
她的生母秋姨娘原本是柳夫人陪嫁帶來的丫鬟,有那麼點姿色,柳老爺還沒同新婚夫人親熱幾天就火急火燎的睡瞭夫人身邊的丫鬟,把她氣得夠嗆。
不同於日後柳夫人與柳老爺感情漸漸淡瞭,知道夫君本性的柳夫人,她年輕時哪裡能咽下這口氣,事事針對秋姨娘,就等柳老爺對秋姨娘的感情淡瞭想個法子打發瞭秋姨娘。
幸好秋姨娘老實本分,個性軟弱,柳夫人後來認識到她沒有什麼威脅,夫君又撲向瞭其他鶯鶯燕燕,她的註意力方轉移都其他的姨娘身上。
秋姨娘,在柳老爺厭煩她前懷上瞭柳怡湘,挺著大肚子還去服侍柳夫人,柳夫人對她的怨氣才消散瞭一些,掙得個姨娘的名分,在柳府中有瞭生存之地。
柳老爺算的上是出身書香門第,父親是舉人,一直都是耕讀傳傢,小有田産,但不能說是十分富裕,送兒子讀書應試已是盡瞭全傢之力,至於官場上的打點交際是無能為力。